幹下去嗎?
讓位給妹妹?
當然不行!
離開教宗的寶座,不僅喪失了權勢,喪失了信徒,而且無法再用血盟神咒獲得信仰靈力。已經習慣了走捷徑,他怎麼甘心有朝一日被打回原形?那比死更痛苦!
從那時候開始,他對妹妹產生了隔膜,開始發展只忠於自己的一派信徒,推崇徹底的破壞與隨心所欲的殺戮,即為“夜叉教派”。
夜叉教派的宗旨是“殺無赦”,羅剎派則宣揚“惡即斬”。
人人生來有罪,但是行善可以抵消罪業增加功德;殺死一個惡人就會把他身上的罪業全部轉化為自身的功德,殺死一個善人卻會把他身上的功德變成自身的罪業,想要在末日降臨之際獲得解脫,唯有懲惡揚善一途。
至於如何判別善惡,神無月羅剎也沒有明確的答案,事實上這個難題一直在折磨她,讓她感到困惑的同時也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只要解答出這個問題,她的主人末日天使就會降臨人間,帶領她前往神的國度,永享安樂。
她不去考慮這個問題有沒有可能得到答案,正如她的那些信徒,她本人也是一個狂信徒,認定的路就一定走到底。
信奉“惡即斬”的羅剎教徒未必是好人,但是跟夜叉教派那些純粹的變態殺人狂相比要理性的多。
神無月夜叉對妹妹的教義不屑一顧,這太天真了,什麼殺惡不殺善,這是給自己設定障礙,他才不管什麼善惡,只要是教徒就好,只要信仰他就好。
事實上夜叉派的人數遠比羅剎派多,誰加入邪教還要受約束?這個角度來說神無月夜叉的看法是對的,但是後來情況就不對勁了。
夜叉派的教徒更多,為什麼收穫的信仰靈力反而不如妹妹多?
再怎麼不情願,神無月夜叉也只能面對現實,他的教徒雖多,卻多半是偽信者,那些殺人狂只是拿末日教徒的身份當成大開殺戒的幌子,他們連善惡都不分,還會在乎他這個所謂的教宗?
相比之下,羅剎派教徒明顯更虔誠,這其中有狂熱領域的作用,更主要還是她的教義更能贏得普通人的心,假以時日從質量到數量全面壓倒夜叉教派是必然的。
神無月夜叉不能忍受這種境況,必須設法擴大自己在教團中的影響。
神無月羅剎可以透過舉行教團祭祀用狂熱領域感染教徒增強信仰,他沒有那種能力,話都說不清楚實在不能指望扮演神棍忽悠人,為了把偽信徒轉化成狂信徒,他只能採用一種更為強硬的手段。
他讓唐川調查劫機事件就是為“立威”佈局,一旦找出那個殺害教徒的隱身人,等待對方的將是真正的末日!
這個世界歸根結底要靠實力說話,強硬的領袖才會贏得更多崇拜,他要向全體教徒以及敵視末日教團的勢力宣告——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犯我末日教團者殺無赦!
神無月夜叉想把“隱身人”當做重建威信的靶子,與此同時,她妹妹也對此人產生了興趣。
神無月羅剎回到閨房,雙手結九字法印,寶相莊嚴唸唸有詞:“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玉響召來,急急如律令!”
一顆靈子自氣海升上頂輪,與念頭結合觀想出一片雪白的羽毛,在空中徐徐飄動,忽然爆發出熾烈的光輝,飛出一頭雪羽紅睛異常神駿的大雕,正是神無月夜叉用陰陽術召喚來的式神。
神無月夜叉愛撫白雕的脖子,柔聲道:“去找唐川,就說我想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玉響”點點頭,翅膀一抖倏然消失。
幾分鐘後,玉響又如瞬移一般毫無徵兆的回到主人身邊,銜著一張光碟。
神無月夜叉把它插入光腦,播放影片,看到隱身人虐殺劫匪的一幕,臉色漸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