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在爭做七天的師傅,心竹看著七天,不禁笑了一下。而祝真看了一眼七天,跟翻書一樣,看看在他臉上能不能搜尋到關於他來歷的資訊,那種好奇感,是她從未有過的。要知道,她身上的光環,除了句心,同齡人中,是無人能及的。就算是頂元皇帝的皇子皇孫,也沒有那麼多關注的目光。
正當杜晦老人滿心期待地等著房轍先生授課之時……
“七天,給師傅倒杯茶來。”房轍老人得意地說道,他撫摸著鬍子,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沒聽錯吧?七天很疑惑,也有點兒吃驚,不過作為學生,倒杯茶給老師,也是應該的。
“哦。”
這個老鬼,要搞什麼鬼?不是說授課嗎?杜晦老人虛著眼睛,默默地猜疑。不過,雖然不知道其用意,但杜晦老人覺得應該立即把水給攪渾,他馬上對著祝真說道:
“真兒,你也給老師倒杯茶來。”
這什麼情況?祝真很疑惑,也有點兒驚訝,但作為學生,給老師倒杯茶,理所應當。
心竹不知所措,像個看客。
茶來了。可是正當七天準備回去坐下的時候……
“徒兒,師傅昨晚睡了高枕,渾身都不太舒服,過來給我捶捶背。”
“啊?”七天撓撓後腦勺,有點兒難為情,“這,這個……”
“你睡的是高枕,自當是高枕無憂,怎麼會渾身不舒服,莫不是,想故意捉弄於七天。”杜晦老人強調了最後一句。
“放屁!徒兒給師傅捶背,有什麼不可的,小子,我叫你過來,你就過來,把我捶開心了,師傅日後,必定傾囊相授。我說杜晦老兒,你要是嫉妒,也叫真兒過來,給你捶背啊?”房轍老人,比剛才那副罪惡的嘴臉,更加的得意了。
杜晦老人總算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這老東西,竟是要以師傅的享受,來氣煞自己。方才叫真兒也像七天那樣端茶,可是叫真兒捶背,那是說不過去的。就算自己是祝真的老師,也不能忘了真兒是聖女的身份,如此金貴之軀,不能過多要求,且不說真兒從未做過這等事。
“好徒兒,這屋子裡缺了雅興,空氣不怎麼好,到外邊兒杜晦老兒的花圃裡,給為師端上兩盆藏靈花過來。”
……
杜晦老人皺著額頭。
“乖徒兒,這天也挺熱的,外邊兒也不吹吹風,瞧我這額頭手心,全是汗,趕緊給師傅過來扇兩下。”
……
杜晦老人咬著牙齒。
“我說徒兒啊,咱們今天學的這課,就叫做尊師重道。我呢,只教給你九層,交了你十一分。可是明天,這位杜晦先生,還要像今天這樣,教你十層,十二分。”房轍老人一臉壞笑,把那十層,十二分說得特別大聲。
顯然,他已經佔得了上風。杜晦老人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性情剛烈,脾氣無常的師弟,居然粗中有細,這樣給自己下套。自己慣用的計量,居然讓他給使用上了。沒辦法,那自己,再使用他經常使用的方法,不就得了。
“哼,好你個房轍,有本事,咱們出去痛痛快快打一架,誰贏了,人就是誰的。”杜晦老人一掌拍在案桌上,茶水四濺。
“先生!”
“師傅!”
“老師!”
三人同時喊到,卻不知道哪是哪兒的聲音。
房內一片寂靜。
門前飛來一隻鳥兒,吵著屋內叫了幾聲,又馬上飛走了。
幾片落葉掉在了窗子上,什麼也沒說,又馬上掉落在了地上。
沉默。
沉默。
再沉默。
“兩位先生,你們就別再爭了,我既是你們的學生,也是你們的徒兒。這樣,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