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更加糊塗,“為何這麼說?”
左良虎嘆了口氣,“當日是我有眼無珠,輕慢了張先生。若是聽了張先生的話,或許我還有一線生機。”
“這從何說來?”
“高翰兄,你可記得,那日,我曾讓張先生測我生死之期?”
“那自是記得。”那日,張玄與左良虎因為此事不歡而散。
“張先生剛說出我的死期,我還不以為意,只當他是我尋常見過的那種江湖騙子,可是,現在才發現,我當時真是愚蠢至極。”左良虎語氣中滿是後悔,
“直到我那日看到按察使衙門的緝捕文書,我才恍然大悟!”
“哦?這是為何?”
“你可還記得張先生當日所說的我的死期?”
高翰想了想,“大概是說一死之日在成化十年八月初三,二死之日,在五月十三。”
左良虎又重重嘆了口氣,“當日緝捕文書上,落款日期便是五月十三,這恐怕就是我的二死之日。”
“那去年八月初三呢?”
“看到緝捕文書後,我才仔細想了想張先生說的話。”左良虎垂頭頓足道,
“後來,我才想起!這去年八月初三,正是我收下青州知府袁成仁賄賂之日!那日我收下那筆不義之財,一切就已經註定了。那日,豈不就是我的一死之日嗎?”
高翰聽了,頓時愣在原地。
“難道真的如此之準?”
“不差一分一毫!”左良虎依舊垂頭頓足:“真就有如天算!若是那日聽了張先生的話,按察使衙門緝捕文書尚未發出,我主動投案,恐怕還有一線生機!”
“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
左良虎滿臉自責,沉默許久,終於再次望向高翰。
“高翰兄,我錯就錯在一不該徇私枉法,做那喪盡天良之事;二不該有眼無珠,不識高人,喪失最後生機。
所以,高翰兄,定要好生侍奉張先生,或許將來也可救你一命啊。”
。。。。。
過了許久,高翰終於走出了青州府牢門,坐上轎子向營陵縣衙趕去。
一路之上,高翰有些恍惚,剛才聽到的一切太過離奇,甚至比他那日遭遇妖邪還要離奇,
畢竟,天命運勢,虛無縹緲,更加難以捉摸。
“難道真有人能如此準確地勘破天命?”
不知顛簸了多久,那頂轎子終於停了下來。但轎子裡的高翰還沉浸在思索中,竟不知道已經到達縣衙了。
王二在轎子外遲遲不見高翰出來,只得伸手掀開轎簾,道:
“老爺,到了。”
高翰這才被驚醒。高翰想了想,對王二道:
“王二,從明天開始,動用一切方法,儘快找到張先生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