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滄縣城隍法旨,那些武判官、日巡夜查、勾魂使者紛紛拿了法器,身形一轉化作青煙一陣,追隨滄縣城隍向縣城中央飛射而去。
曹宅內,曹原斜躺在床上,把瓷碗裡的最後一勺熱湯喝下。
熱湯入體,一道常人無法察覺的微微紅光從曹原身旁閃過,隨即飛出臥室,轉眼已經飛射到院中那棵無風自動的桂樹上。原本正輕微晃動的桂樹隨即停了下來,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一旁的張玄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輕輕點了點頭。從現在的情形看,曹原與院中桂樹的勾連之意已經完全凝實。一人與一樹的命格已經被綁在一起。
十年之內,只要這株桂樹沒有枯死,曹原便可以安安穩穩活過十年。
正這樣想著,突然,正上方的高處,十幾道不同尋常的氣息一閃而過,隨即向四周發散而去。
“咦?”
張玄皺了皺眉,
“這幾道氣息怎麼和那天飛入縣城的氣息如此相似?”
那天張玄親眼看到幾道虛影從遠方飛射而來,隨後潛入了滄縣縣城中。只不過因為那幾道虛影的氣息沒有什麼汙穢之色,不似妖邪,所以張玄並沒有特別在意。
但是現在這十幾道氣息,貌似就是衝著這曹宅來的。
心生疑惑,張玄掐起法訣,一步跨出臥室,隨後運起右眼重瞳向四周望去。
看了四周的情形,張玄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四面八方的架勢,好像有些似曾相識啊!
只見環繞在曹宅四面十幾丈的距離內,飄散著足足有十幾股淡淡的青煙。
陰間神明依靠香火願力修煉,因此青煙往往是那些陰間神明的標配。這麼看來,每一股青煙下方都隱藏著一位陰司神明。
自己好像又被陰司給包圍了!
“滄縣城隍廟已經荒廢了數十年,難不成是前幾天又有新任城隍上任了?”
張玄正這麼想著。此時,就在自己斜上方,一股比周遭煙氣濃重的多的香火之氣緩緩飄來。
半空中,滄縣城隍腳踏青煙,向下方望去。身側,身著大紅官袍的武判官手按腰間的斬鬼刀,隨時準備揮刀而起。
滄縣城隍望著自己下方的張玄:身穿修道長袍,背後又負著長劍。
而且,一團熒熒之火正在他背後熠熠閃亮,應當已然修道有成。
“逆天改命者,恐怕就是此人!”
“不過,看來這不是妖邪,而是一名修道人。”滄縣城隍稍稍放下心來,但是也不敢放鬆警惕。
背後生出真火,已經修道有成,法力恐怕不在他之下。雖然一般修道人不似妖邪那般兇殘,但是也難免會碰到那種大奸大惡的邪修。
此時還不能確定下方修道人的身份,不能貿然出擊。
況且自己手中還有秦廣王所賜的斬妖符,即便是邪修,中了一符也只能束手就擒。
想到這裡,滄縣城隍手中緊握秦廣王所賜的斬妖符,口中神音四散:
“下方何人,竟敢逆天改命?”
浩渺神音從上方發散而出,迅速傳遍滄縣全境。
聽到神音傳來,張玄隨即抬頭向上望去,
遙遙望見斜上方,一片青煙浩渺中,一名身著紫色官袍、頭戴烏紗帽的人正向他望過來。身旁還站著一個腰挎大刀的紅袍官員。
身著紫袍,果然是一縣城隍。
“但是,這逆天改命是怎麼回事?”
一縣城隍突然率領屬下陰司值守把自己圍住,其中可能有誤會。
張玄想到這裡,周身白霧四散,輕拂衣袖,隨即藉著輕微的風力一躍而起,向著上方的青煙方向飛去。
“大人小心!”一旁的武判官見張玄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