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安夏的回答,張玄微微一笑。
這個書生還是太過謙虛了,以他現在的文采,想要中舉應當是不難的。
所謂學而優則仕。以後中了舉人,便能做官了。
若是更進一步,還要參加京城的會試,到時金榜題名,又是另一番景象。
今後這陳安夏若真要做官了,手中便掌握了許多權柄,不知還能否保住此心中的那份淳良。
看著面前的陳安夏,張玄決定問上一問,
“若是你今後金榜題名,被外放官職,可知為官之道?”
陳安夏有些木然,隨即連忙拱手,
“啟稟仙長,學生此時心中只有文章,還未敢想這等事。”
張玄笑了笑,
“那今日別無他事,不妨想上一想。”
陳安夏低頭去想。
這時,門外一陣清風吹過。
雖然已經是夏日,但是門外大雨傾盆,空氣中有些許涼意,陳安夏渾身溼透,遇到吹來的涼風,不禁打了個哆嗦。
張玄微微皺了皺眉,右手食指微動,使出御水之法。
一股白氣從指間飛出,隨即來到陳安夏身旁。
白氣飛過之時,陳安夏衣服上的雨水隨即化作一團團細密的水珠,隨著白氣吹拂而去,轉眼便飛出門外。
陳安夏此時眉頭緊鎖,正在思索著張玄的問題,竟然沒有察覺周身的衣物都已經乾燥如常。
做完這些,張玄放下微微抬起的右手食指,靜靜地看著面前思索的陳安夏。
想了片刻,陳安夏抬起頭,隨即拱手,
“啟稟仙長,依學生淺見,為官一任上要為朝廷,下要為黎民,無非清正嚴明、體恤民生兩點。”
張玄笑著點了點頭,陳安夏的回答令張玄甚是滿意。
“不錯,不過依我看,這兩點又可以用兩字概括。”
“哦?仙長所說的是哪兩字?還請仙長指教。”陳安夏直起身來,雙手拱立。
張玄想了想,從一旁取過許遜之留下的紙筆。
手中那支筆此前尚未洗過,還殘留著已經乾結的黑墨。
輕輕甩了甩,一股無形之力從筆尖盪漾開來,空氣中飄舞的霧氣迅速向筆尖聚集。
轉眼,筆尖濃墨欲滴。
拿過一張白紙,張玄輕輕垂下筆尖。
筆走龍蛇,兩個飄逸的大字隨即出現在潔白的紙面。
“仙長好字!”
陳安夏有些詫異,心中又微微有些不安。
“仙長能寫如此好字,竟然還能看得上我那幾幅粗淺之作。果然是如母親所說,買我的字是為了接濟我的。”
陳安夏本來就精通楷書,來此之前,原本對母親之前的言辭並不信服,如今見了張玄的字,著實有些汗顏。
望著紙面上的兩個字,一旁的陳安夏緩緩唸了出來。
“好生......”
“好生?”陳安夏讀完,疑惑地望向張玄,似是有所不解。
張玄笑了笑,把手中的毛筆放在一旁,望向陳安夏,
“沒錯。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為官之道,亦是如此。
生民艱難,自當體恤。
清正嚴明,懲奸除惡,是好生。
體恤民生,修養生息,也是好生。”
“好生...好生.....”
聽了張玄的話,陳安夏低頭沉吟,細細思索,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望向張玄,陳安夏站起身,朝張玄長長作揖,
“學生多謝仙長教導!”
見陳安夏向自己作揖,張玄心中略略有些緊張。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