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調轉身形,慢慢向那濰水河岸邊降下。
隨著身體的下降,與地面的距離越來越近,腳下的一切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望著下方的土地,似是什麼異樣的景象出現在了張玄面前,張玄皺了皺眉頭,
“似乎有什麼不對。”
濰水河貫穿滄縣東西方向,在濰水河南岸,一片鬱鬱蔥蔥,生機盎然,甚至還能看到忙著收割麥子的農人。
可是,在濰水河北岸,雖然僅僅一水之隔,卻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遠遠望去,整個濰水河北岸一片枯黃,僅有的幾點綠色應當是橫生的雜草。
本來正應當是農忙之時,可是農田之中,一片荒蕪,根本見不到什麼成熟的作物。遼闊的田野中,甚至還能看到幾個衣衫襤褸、攜妻帶子的逃荒人。
“這是怎麼回事?”張玄有些好奇,隨即抖了抖衣袖,藉著風力,向濰水河北岸飛馳而去。
在一座村莊前,張玄找了處沒人的角落落了下來,揮揮衣袖驅散了四周環繞的白霧。
環望四周,確實和自己剛才在天上看到的景象一樣。四周一片枯槁,農田荒廢,就連雜草都已經有些枯槁。
張玄正在看著,突然,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轉身望去,原來是幾個衣衫襤褸的農人相互攙扶著,從村口走了出來。
這幾個農人身形飄忽不穩,雖然互相攙扶著,但好像隨時就要摔倒。臉頰凹陷,顴骨凸出,顯然是餓得久了。
“莫不是遭了災荒?”
張玄快步走到那幾個農人面前,
“老鄉,這是怎麼了?你們這是要往哪裡去?”
那幾個農人見身穿長袍、背後負劍的張玄走了過來,一看便是樣貌不凡,強忍著周身飢餓帶來的眩暈感,互相怯生生地望了一眼。
一個頭戴斗笠、滿臉皺紋的中年人看了看眼前的張玄,輕輕吐了口氣,
“這位先生是外縣來的罷,可能有所不知.......
我們滄縣今年遭了大旱,五個月都沒有下一滴雨,田裡的莊稼都被旱死了。好多鄉親因為家裡沒有餘糧,都外出逃荒去了。”
中年人緩了口氣,繼續說道,
“這幾日,聽逃荒去縣裡的幾個鄉親說,縣裡的大米行曹家正在縣裡施粥,我們幾個想去看看能不能討些吃食。”
說完,那中年人已經有些有氣無力,彷彿隨時都要癱倒在地。
“五月不雨?”
聽了農人的話,張玄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