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一步走上前來,身下蕩起的氣息猛地向四周奔湧而去,把站在面前的黑蛟生生向後逼退一步。
黑蛟連忙站穩身形,見眼前張玄似是動了怒,愣了愣神,卻又不知道是何緣故,額頭的細汗滲了下來,慌忙拱手,
“仙長,不知道小蛟做錯了什麼?惹得仙長如此不快?”
“做錯了什麼?”張玄看了看黑蛟,“那日,你曾對我說,你不曾害人。還說,此前受了一位仙長的教導,以後也更不敢做害人之事?”
黑蛟聽了,連忙抬起頭,“小蛟說的句句屬實,確實是未曾害過人,也不敢做害人之事。”
“是嗎?此前不曾害人,那你為何做了這一水之神卻要害人!”
按照《神鬼錄》中所記載,蛟龍勾連江河水脈,成為一水之神,便要擔負起兩岸之地行雲布雨之事。
如今濰水北岸五月不雨,大旱成災,不知餓死多少人,這黑蛟難辭其咎!
又想到那金魚精藉著旱災,更是害了不知幾名男童的性命。想到這裡,張玄怒氣更盛。
話音剛落,張玄周身氣流猛地一振,背後劍鞘之中,沖天嗡鳴應聲而起。
嗡!!!
隨即一道白光閃過,
嗖!!
搖光如離弦之箭從張玄背後飛射而出,轉眼已經落入張玄的手中。
張玄右手握劍,劍尖斜指向下,劍鳴之聲此起彼伏。
黑蛟見搖光飛出落入張玄手中,鳴響之聲不絕於耳。此前走水之時被搖光一劍斬傷時的情景瞬間襲入黑蛟腦中。
這搖光可是真正的斬龍劍!如今又在張玄手中鳴響不絕,這是要殺我!
黑蛟後背冷汗刷的流了下來,兩膝一軟,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把頭上的冠冕都磕掉了,
“仙長饒命,小蛟實在不知做錯了什麼,惹得仙長如此動怒.....”
張玄冷冷望著眼前不停叩頭的黑蛟,口中金石之音迸然而發,
“你這黑蛟,當日我助你化形,無非是看你雖是一妖,但本性淳良,不曾害人。沒想到如今做了一水正神,卻反而害了許多性命!
你府邸修了兩月,卻不管屬地百姓的死活,一場大旱,你可知多少人會因此喪命?”
黑蛟聽了,慌忙抬起頭,“仙長,我.....”
張玄不待他說話,繼續道,
“本來這一地水脈,若沒有人侵奪,自然有天地造化,自行降雨。
但是你既然奪了這水脈,去了這天地造化,就要行行雲布雨之責,為何如此草菅人命?任由此處大旱!
我當日助你化形,沒想到如今你害了這麼多人命,我也難辭其咎!但好在,還能彌補!”
金石之音,浩浩蕩蕩,九天之中再次如雷鳴閃過,惹得下方的那些災民又忍不住抬起頭向上觀望。
與此同時,張玄手中握劍的右手開始上抬,心中已有思量,
“我能一氣化神,也能一劍斬神!”
舉劍之時,周遭的無盡玄空之氣似有指引,紛紛向搖光劍鋒匯聚,天色瞬間大變!無盡的天邊,甚至閃出陣陣雷霆,翻滾不止。
周遭狂風大作,把張玄長袍的下襟吹得獵獵作響。
那黑蛟見張玄手中長劍舉起,風雲突變,頓時嚇得面如土色,連忙擺手,
“仙長!冤枉啊!”
“仙長請聽我解釋,這確實不是小蛟的錯.......”
“不是你的錯?”張玄舉劍的右手停了下來,
“是...是啊,小蛟謹遵仙長教導,哪...哪敢做什麼害人的事。”眼前的黑蛟嚇得有些結巴,
“小蛟自從勾連濰水地脈以來,每日兢兢業業,按時行雲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