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縣城隍望著眼前的張玄,心中直呼看不透。
但是他生前畢竟做到了海東布政使的高位,知道有些事既然看不透,那就不要亂猜。
掩飾住內心的惶恐,滄縣城隍朝張玄拱了拱手,
“恩公,都是一場誤會,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罷。”
畢竟他們決斷凡人生死都要依照陰司中的生死簿。既然現在生死簿中曹原的死亡之期已經被一種神秘力量悄無聲息地改成了十年之後,那張玄為他人續命的舉動也就算不得逆天改命了。
張玄聽了高興,連聲道,“甚好,甚好。”
“既然此事已了,不知恩公可有閒暇到老朽府上一敘?”
張玄擺了擺手,
“曹原之事我還要再交代幾句,況且老友你新官上任,公務繁忙,我就先不打擾了。”
“恩公既然還有事,老朽就不強求了。不過老朽那府衙已經多年未用了,有些破敗不堪,恩公若去了,確實有些怠慢。
等老朽那府衙修好,再好好招待恩公。”
說完,滄縣城隍彎腰拱了拱手。
張玄心中明白,修建城隍廟自然不需要滄縣城隍動手。
如今那滄縣城隍廟破敗不堪,無非是因為上一任城隍出了變故,無法看顧城隍廟那些請願的香客。
改日這新上任的滄縣城隍只需找個機會在人前顯聖一番,讓那些凡人知道廟中又來了一位新神,自然會有大把人來修建這城隍府邸,為新任城隍鑄造法相金身。
那日在黑蛟降雨時,張玄用控水訣在天空中寫下“濰水神龍”四個字,無非也是這一打算。因為在黑蛟的那場大造化裡,還欠缺了一些香火。
想到這裡,張玄微微拱手還禮,“既然如此,那老友請便。”
滄縣城隍後退一步,周身青煙湧起,
“恩公,改日再會!”
話音剛落,城隍和一旁的武判已經身形渙散,化為兩股青煙,向遠方飛射而去。
伴隨著兩股青煙的離去,埋伏在四周的那些陰司神明也紛紛收起法器,縱身而起,追隨滄縣城隍去了。
望著城隍遠去的背影,張玄有些感慨,隨即降下身形,落在了曹家院子的一個角落裡。
等周身白霧散去,張玄從角落裡走出了,卻看見曹瑞迎面跑了過來,
“張仙長,你哪裡去了?可是把我們急壞了!”
剛才不見了張玄,曹家已經亂作一團,一個個分頭去找。
“父親,仙長在這裡,仙長在這裡!”找到張玄,曹瑞趕忙向對面的屋子喊了起來。
聽到喊聲,曹原趕忙從屋裡走了出來。方才還只能躺在床上的他,剛喝下那碗湯就彷彿重新煥發生機,如今已經可以四處走動了。
曹原跌跌撞撞來到張玄面前,連忙拉著一旁的曹瑞就要叩頭,
“仙長大恩大德,我們曹家沒齒難忘。”
“使不得,快請起.....”
張玄趕忙把曹原和曹瑞扶了起來。
看著面前的曹原、曹瑞父子,張玄笑道,
“我與你們曹家能夠結緣,無非是因為你們能在大災之年行善施粥,救濟災民,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是你救了你自己。”
“今後,望你們能繼續多行善舉。長此以往,必有善報。”
曹原聽了,連忙拱手,“多謝仙長教導,我們定當謹記於心。”
說著,曹原重重躬下身子。一旁的曹瑞見父親如此,也跟著彎腰行禮。
突然一陣微風吹過,曹原和曹瑞父子站起身,卻發現眼前空蕩蕩一片。
張玄早已不知去向。
“仙長?”曹原和曹瑞瞪大了眼睛,趕忙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