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還沒有散去。
山間,一個偏僻的小村莊內,寂靜無聲。
一間破舊的茅屋前,房門吱呦一聲被輕輕推開,一個瘦弱的老農人從裡面顫悠悠走了出來,手裡拄著一根細瘦的柺杖。
老農人慢慢走出房門,向外看了一眼,滿面愁容,嘆了口氣。
他是這個村子裡的族長。
村裡因為鬧饑荒,青壯年大部分都出去逃荒去了,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出村逃荒也是個死,就只能靠著僅剩的一點糧食艱難度日。
不過,身為族長,雖然村裡人都逃了大半,老農人還是要隔幾日就要去村裡的祠堂打掃,換上香燭。就算餓死也不能讓老祖宗斷了香火。
五個月不下雨,他這個族長也是足足擔憂了五個月。好在昨天降下一場大雨,解了旱情。但是饑荒,還在延續。
“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新糧打下來......”
嘆了口氣,柱起柺杖,老農人艱難地向村裡祠堂的方向走去。
昨天下了大雨,路上起了白霧,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前方三四丈的距離。
而且,令人奇怪的是,雖然已經是六月份了,但是走在路上,竟然還有絲絲的寒意。老農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慢慢走著,很快,村裡祠堂的輪廓已經出現在老農人的面前,
不過,在祠堂前,似乎堆著一堆什麼東西。
隔著白霧,影影綽綽的看不分明。
“什麼東西堆在前面了?”老農人看了有些著急,連忙掙扎著加快了腳步。
祠堂是一村宗族最莊重的地方,可不能被亂七八糟的雜物沾染。
很快,老農人拄著柺杖站在了祠堂前。
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堆麻袋,上面還微微浮了一層白霜。其中有幾條麻袋因為放的年歲久了,已經破開口子,漏出白花花的一片。
“米?”老農人看清那白花花的東西,眼睛瞬間直了。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也顧不得手裡的柺杖,掙扎著幾步撲到了眼前的麻袋上。
一股久違的米香一下子衝進了老農人的鼻中。
“米....米....真的是米!”
老農人顫抖著捧了一捧出來,使勁吸了一口米香,兩行清淚一下子流了下來。
過了片刻,喜極而泣的老農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慌忙從那些麻袋上爬了下來,磕磕絆絆地跪倒在地,口中連聲呼喊,
“天降糧米,這都是神明護佑!神明護佑.......”
與此同時,整個滄縣境內,上百個村莊的村民都陸陸續續發現了自己村中祠堂前堆積的糧米,
一時之間呼號聲此起彼伏。
無數人跪拜在從天而降的糧米前,喜極而泣,
“神明護佑...神明護佑.....”
在滄縣上空,一片渾白氣息中,張玄正腳踏虛空,靜靜地看著腳下發生的一切。
那些因為發現糧米而驚喜的喊叫聲不停地傳入張玄的耳中,與此同時,自己體內的那道氣也隨著連聲的呼喊愈加彭勃,在周身迴盪起來,迴環往復,不停盪滌著周身經脈。
隨著跪拜之人越來越多,漸漸的,無數股細若遊絲的氣息從上百村莊的上空升騰起來,轉而在空中匯聚成為一股渾白氣息,遊蛇般向著張玄飛馳而來。
還沒等張玄反應過來,瞬間,一氣入懷,隨即匯入靈海上巨龍般奔湧的渾白氣息。
張玄精神猛地一振,周身長袍被翻滾的氣浪猛地鼓脹起來......
“這是什麼氣?!”
張玄大吃一驚,剛要透過觀想進入靈海之中一看究竟,誰料眼前突然閃出一道縫隙,緊接著一隻巨手猛地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