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食盒中已經支離破碎的糕點,張玄笑了笑,連忙道,
“不礙事,回去替我多謝令堂。”
剛才張玄在空中看著陳安夏在雨中疾跑,還不小心跌了幾跤,早就料到這盒中的情形。
不過,就算再怎麼碎裂,也是陳安夏母親的一番心意。
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此言不虛。
張玄站起身,從一旁找出一隻白瓷碟子,慢慢將食盒中破碎的糕點揀到碟子裡。陳安夏見狀也連忙擦了擦手過來幫忙。
把這些都收拾好,張玄把食盒放在陳安夏面前,輕輕拱了拱手,
“多謝了!”隨即又似乎想起什麼,望向陳安夏,
“不過,此去齊州山高路遠,不知盤纏可夠?”
見張玄絲毫沒有嫌棄糕點破碎,反而還擔心他的盤纏有沒有帶夠。
陳安夏心中感動至極,連忙起身,深深作揖,
“多謝仙長記掛,盤纏應當是夠了。”
張玄輕輕點了點頭,
“你即將赴考,若是能夠金榜題名,有朝一日,主政一方。萬萬不能忘了我說的那兩個字。
萬物無類,上天尚有好生之德。
百姓奉你為父母官,你更不可辜負他們。
清正嚴明,體恤民力,切記切記!”
陳安夏聽了,臉上現出一片肅穆之色。
他生來貧苦,十年苦讀無非為自己掙一個前程,好好奉養老母。
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不同。他的心中,種下了一顆更為遠大的種子。
兩眼注視,雙手拱立,陳安夏重重一拜,
“仙長教誨,學生牢記於心!”
陳安夏此時的眼神已經脫去了許多稚嫩,張玄滿意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明天就要出發,早早回去收拾下吧。”
“那學生就不叨擾了。”
陳安夏拱了拱手,然後拎起放在一旁的食盒,便向門外走去。
門外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但是荒郊野嶺中,路面還是有些泥濘。
望著陳安夏遠去的背影,張玄輕輕揚了揚手,一道渾白的氣息飛出,轉而來到陳安夏腳下。
正在泥濘中艱難前行的陳安夏突然感覺腳下輕了許多,踩到泥路上竟然不再陷下去。
“怪哉,怪哉。”
陳安夏一邊詫異一邊向前疾走,轉眼便消失在一片綠色中。
送走陳安夏,張玄又回到了客廳中,拿了桌上放著的那碟糕點,隨即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張玄把床邊的一張小方桌抬過來,放在自己身旁。又把從客廳裡拿來的那碟糕點放在上面。
將搖光從背後解下放在一旁,隨後斜躺在床上。
又從旁邊拿過那本《符籙,左手翻書,右手從碟子裡取糕點吃。
一塊桂花糕剛一入口,香甜滿溢。張玄忍不住瞪了瞪眼睛。
“好吃!好吃!”說著又連忙伸手從白碟裡拿了一塊塞進嘴裡。
別看這糕點賣相不好,但是味道卻是出其意料地醇厚。甚至比他在酒樓裡買的桂花糕都要好出許多。
三下五除二,滿滿的一碟糕點已經被風捲殘雲。
張玄又伸手去摸,卻只摸到一片清涼的白瓷。
望著空空如也的碟子,張玄有些悵然若失,
“沒想到老夫人還有這等手藝,以後還要多多去拜訪才好。”
吃完了陳安夏送的糕點,張玄便左手拿書,右手又伸出食指,學著書上的圖樣輕輕畫起圈來。
指尖劃過,一道道金色光圈冒出,轉眼便將屋子照得大亮。
見張玄又憑空畫起了符籙,一旁的搖光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