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爸喝道,“你走!你走了以後就不要回來。”
他先前如何說我的時候我都不想哭,可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卻鼻子酸了,直到最後我還是輸給了他的面子,儘管我是他的女兒。
我合上手機,“東西我不要了,我只是告訴你們,如果以後還有這樣的事,或者你們又做了什麼,那麼我一定會讓自己上報紙的,儘管……我從來沒上過。”
我大步走出去,我媽輕扯住我的衣角,我吸了口氣,“媽,你要是願意就來S市看我。”我爸的後背僵直著,沒有回頭。
我才從後門走到院子裡,黃書浪追了出來,“鳳凰,我有話告訴你。”
“什麼?”我回頭問。
“那個……”他頓了一下,“其實上次去你家我就想說的,但是後來……我看見你們……罷了,說這些沒用的。”他抬起頭看著我說,“你之前和呂望狩有吵架的對吧?那天我去接你的時候……”
“恩。”我點頭,“問這個做什麼?”
“那是你爺爺打的電話。”他說,“你有次偷偷去看你爺爺的吧,還有他,第二天一早你爺爺把我叫了去,問我他的號碼,我去問了波波,她告訴我了。”
“然後呢?”我追問。
“然後他打了電話,說了很多東西,什麼內容你應該也能猜到吧。”黃書浪抿了下嘴唇,“怎麼他沒告訴你?”
我搖搖頭,呂望狩什麼也沒有說,很多事,他都不說,然後總是讓原本理直氣壯的我變得愧疚,黃書浪笑了,“他這個人真好玩,什麼也不說。”
“什麼也不問。”我補充了一句。
“那……沒事了。”他微點著頭說,突然想起了什麼伸手指回屋裡,“那東西……”
“不要了。”我說,“徹底換新好了。就算是我解脫的慶祝吧。”
“你解脫了嗎?”他問。
我點頭,看著手腕的血痕,“這次,我連心也要帶走了。”我說著轉身,又轉了回來,“對了,以後叫我陸小雞。”
“恩,小雞。”他喚一聲,“再見。”
“是!”我也笑了,“黃鼠狼同志,後會有期!”
我拉開院門,那裡停著一輛車,裡面坐在一個微靠在車座上等我的男人,他很毒舌,也很女王,他可以冷漠得什麼都不問,也可以彆扭得什麼都不說。
他不能帶我走,卻可以陪我走。
“等得無聊了吧。”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挺快的啊。”他坐直了起來,“如何?”
我笑了起來,“走啦!”
他也笑了,探過身子淺淺地吻了過來,彷彿是知道我剛才那激動的行為以及還沒有平靜的心,柔柔地印了上來,我的心就靜了下來,手腕上的傷口也疼了起來。
他一把拿過我的手,“這樣走的?”
“差不多。”我掙開了他的手,苦笑了一下,“對於他們而言,我還不如面子……算了,不說了。”我側臉看他,“倒是你,你可知罪?”
“我又什麼罪?”他哼了一聲,繼續拿過我的手看,我說,“知情不報!我爺爺給你打電話了?”
他抬起頭,“那是我和你爺爺的隱私。”
“噗……”我忍不住噴了,“你和我爺爺搞什麼隱私啊!”
“還好沒什麼事,就破了皮。”他伸手幫我扣上安全帶,“為什麼不能有隱私?”他反問我。
“可以可以……”我可是知法守法的小雞啊,我怎麼能剝奪偉大的呂望狩同志與我的爺爺之間的隱私權呢!
車子向前開動,過了一會,我回了一下頭,眼前卻是一片蒙朧,什麼也看不清。
呂望狩說,“要回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