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就是覺得,荊老的字兒,十五萬真的便宜。”
“那是開價……贗品,給兩千你拿走了,”荊俊偉也有點不好意思,“郭總你真要的話,我給找一幅,錢不錢的就不說了,這是高仿……我爺爺的真跡,我哪兒敢擺在店子裡?”
“你給你爺爺整高仿,不怕他找你麻煩?”徐瑞麟愕然地發問。
“找麻煩……怎麼可能?”荊俊偉更愕然地發問,“我是他孫子……嫡親的。”
“那就這幅了,一萬五,我要了,”郭偉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他的舌頭聽起來有點大,“那一幅,三十八萬……不是,三萬八的那幅‘蝶戀花’,我也要了。”
“我說,你要的不是‘我失驕楊君失柳’吧?”荊俊偉聽到這話也急了,“那個啥,高總,不是……郭總,這個真是三十八萬,縮印不值錢,您隨便拿,我不坑朋友,但是真跡就是三十八萬,老爺子年輕時候的作品,後期你能讓他寫這麼多字兒,我給你三十八萬。”
“三十八萬就三十八萬,多大點事兒?”郭偉哈地笑一聲,“我對荊老的敬仰,有若黃河之水滔滔不絕,你是荊老的後人,我能讓你連租房子的連都出不起嗎?”
“郭總您這hòu愛我領了,不過您也喝了不少,咱明天再談,行不?”荊俊偉在京城多年,類似的情況不知道遇到有多少了,於是他很直接地表示,“明天您還要買的話,我一定賣……我給您留著,這還不行嗎?”
於是,郭總不吱聲了,但是白鳳鳴和徐瑞麟坐不住了,郭偉可都說得明白了,人家是為陳區長的大兄哥找補助呢——荊總說了,這個地方呆不住了,要換地方。
這個問題,聽起來有點像叫窮。
“下去看一看吧?”徐瑞麟率先發話,他瞥一眼白鳳鳴——其實心裡,有點槍挑新區長紅人的意思,“這地方長久不了啦,淘換幾張字畫吧?”
“省省吧,”陳太忠憋不住了,合著哥們兒成了索賄了?這時候他也顧不得荊俊偉在旁邊坐著了,“荊總也才幾張荊老的字兒,還是給他留著當鎮店的寶貝吧。”
大荊總坐在一邊笑一笑,也不說話,端起手邊的酒杯來,“來,喝酒。”
由於有了楊孟春那句話,陳太忠也不好再帶大家出去玩了,九點鐘的時候,大家各自散去,又是一宿無話。
其實說一宿無話並不正確,第二天上午十點,陳太忠接到了林桓的電話,林主冇席笑著發話,“陳區長,聽說你的女朋友很漂亮啊,什麼時候帶到北崇來,給大家見一見?”
“什麼時候可真的說不好,她忙她的事業呢,”陳區長乾笑一聲,心說三天前大家就見到小紫菱了,你這會兒才打電話過來,“林主冇席有什麼指示?”
“我哪兒能指示區長?”林恆在電話那邊也笑一聲,“你的女朋友來了,能穩定人心嘛,你問我的問題,也就不是回事兒了。”
“這個事情……太刻意就顯得做作了,”陳太忠無可奈何地嘆口氣,不能說有美女物件,就不是婦女之友了,念及此處心裡不由得暗恨:這個趙海峰,真不是個東西。
又聊兩句之後,林桓終於提起了正事,“區長,聽說你把退耕還林跑下來了?”
“嗯?”陳太忠訝異地哼一聲,他知道這件事早晚會傳出去,可是這麼快就傳得變了樣?“沒有的事兒,八字沒一撇呢……這誰說的?”
“區裡都傳遍了,”林主冇席笑著回答,“您也別瞞著我了,不過有人說……您打算把這個機會讓給市裡?”
“嘿,”陳太忠氣得笑了起來,尼瑪……這都是什麼樣操蛋的人,編排出來這樣的故事?勞資在前面辛苦衝殺跑專案,你們在背後放黑槍?
這個區長沒法幹了!一時間,他真有摔電話的衝動,我這個爹當得也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