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才知道,這是陳區長卸掉了對方的四肢關節和下頜骨。
總之,這兔起鶻落的變故,直看得康曉安應接不暇,站了半天之後,他才走上前,“太忠,你沒事吧?”
“沒事,”陳太忠搖搖頭,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看到康總蹲到一邊看那步槍,禁不住提示一下,“康總,別留下指紋。”
“五六沖鋒槍,這不止一個案子啊,”康曉安感觸頗深地嘆口氣,“太忠你怎麼就能提前發現,這傢伙有問題呢?”
這是衝鋒槍嗎?明明是步槍的吧,陳太忠奇怪地看他一眼,按下了發射鍵,這個時候,廖大寶才從門裡衝出來,“老闆,這是怎麼了?”
陳區長剛好撥通朱奮起的手機號,見狀將手機遞給了他,隨意地吩咐一句,“這傢伙拿槍打我,被我一磚頭砸暈了,調查一下誰指使的。”
說話間,那殺手就醒了過來,不過他四肢關節全被卸掉,連下頜骨都被摘了下來,只剩下一雙眼睛能自由地開闔,他睜開眼睛茫然地掃視一眼四周,又淡然地閉上了。
三分鐘的時間,警車就到了,帶隊的卻正是城關派出所的羅所長,又過一分多鐘,分局的人也到了,大家先鑑定了槍支,確實是五六沖鋒槍,這是軍隊制式槍支,能流落在外面,必然涉及了天大的事情。
再然後,就是驗看子彈了,分局技術科不是混飯吃的,不用卸下彈匣,只看彈殼就分辨出來了,“73年876廠生產的。”
然後大家走進房間,跟陳區長了解事情經過,陳太忠也不隱瞞,將事情經過說一遍,“……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危險,你們在審訊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個是防他逃脫,一個是防他自殺。”
“是很危險,我親眼看到了,此人的心理素質極好,”康曉安在一邊發話了,雖然這個眼下這個時候,並不是插話的好時機,但他是正廳級幹部,是北崇的貴客,又是槍擊事件中唯一的旁觀者,大家也只好任由他插話。
“他開槍的動作很嫻熟,基本上不需要瞄準,而且五六沖鋒槍的後坐力,大家應該都是知道的,他第二次二連發的點射,是單手持槍,”康總侃侃而談,“射擊完之後,他連結果都不看,先發動了摩托車,然後又回過頭來,雙手持槍打算補槍……非常職業和冷靜。”
“確實非常職業,”技術科的人表示贊同,“我們剛才模擬了一下現場,第一個三連發的點射,三個點之間最大的間距不超過兩公分……當過兵的可能性很大。”
說到這裡,他扭頭看一眼陳太忠,“陳區長能躲過這樣的襲擊,真是太運氣了。”
“我只是直覺地感到,這個人很可疑,”陳太總不能說自己感受到了殺氣,但是他也不想把此事單純地歸咎於運氣,這會讓他非常地不甘心——明明是實力使然,於是他用官場上的思維來解釋,“大半夜的修摩托車,還戴著頭盔,一看就讓人感覺不對。”
“換個人的話,是躲不過這次襲擊的,還是區長身手好,”技術科的人繼續發揮特長,“這個人的槍法應該是很準的。”
正說著,羅所長走了進來,將手裡拎著的摩托車頭盔遞給分局的警察,大家一看,彼此默默地傳遞一下,也不多說什麼——頭盔上已經被磚頭砸出了網狀的裂紋。
摩托車的頭盔是幹什麼用的?擋風是其次,關鍵是用來防撞的,僅僅是半塊磚頭,不但把人砸暈了,而且還把摩托車的頭盔都砸裂了——區長這是用了多大勁兒?
“這個人……長得不像咱恆北人,”王媛媛怯生生地插一句嘴。
“馬來人種的特徵很明顯,”羅所長點點頭,接著又嘆口氣,“用的還是五六沖鋒槍……”
“先想辦法撬開他的嘴,”陳太忠隨意擺一下手,臉色陰得可怕,“這件事要一查到底,要是抓不到幕後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