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道雖是百歲高齡,一口雪白完好的牙齒卻是讓我非常的羨慕,聽羅道士說他這太師傅練了幾十年的磕齒術,牙齒非常的好,吃東西也不用費心。我們邊閒聊邊做事情,一片刺五加林,很快就被我砍了一大半。小猴子把這些藥材打掃乾淨後拖到路邊去,用馬桑條紮成一小捆捆的。
姚老道見我額頭上掛著汗珠,於是招呼我先歇息一會再幹。我坐到他旁邊的一塊小石頭上,聽他說著玄門中的一些事情。&ldo;大祭酒說的乞姑是誰呢,是祖太的後輩嗎?&rdo;我突然的想到這個人,於是問道。
姚老道笑了笑回答道:&ldo;乞姑啊,是現在伺候祖太的人,歲數也有六十好幾了哦!祖太沒有婚嫁,好象也沒有什麼親屬。四十多年前,一個瘋女人乞討到聾山腳下,祖太見她可憐於是收留了她,大家不知道她的姓名,因為乞討而來,於是都喊她乞姑。後來打聽到乞姑是山那邊的人,一年夏季,兒子和丈夫都被洪水淹死了,她受了刺激瘋掉了。祖太治了三年才治療好她的精神病,好後她不願意離開,發誓說要照顧祖太一輩子。七幾年鬧紅潮後,她和祖太偷偷的搬到了茶河鎮,不問世事,開始隱居起來,我聽說她們現在住的房子就是乞姑當年婆家留下的。因為祖太的原因,大家對乞姑也非常的尊敬,除了祖太喊她為乞女,其他的人包括老道我都稱呼她為&l;乞姑&r;……&rdo;
我們坐在石頭上閒聊著,說著祖太和乞姑的事情。這些話,小猴子卻不感興趣,做完他手裡的活後便到路邊的草叢裡逮蛐蛐去了。太陽漸漸升到頭頂,我害怕等會天氣會更熱,於是起身又開始砍著刺五加。沒過多久我就把這一片藥林全部砍倒,見小猴子在後面忙不過來,於是過去幫他剔葉刮刺。這些刺五加雖然被我砍倒了,一些小根卻留在土裡,等到明年開春後,小芽子又會長出來,隔個年的光陰,又可以再次收割。
我們把一捆捆的根須全都抱回到小院子裡,然後提了一桶水出來清洗上面的沙泥。如今這山上觀裡用水還是比較方便的,用的是機器從井裡抽上來的自來水。以前卻不是這樣的,聽羅道士說,在廚房外面有一個老井,好多年裡,道士們每天都要用竹竿拉很多桶的水上來飲用。後來他們嫌這樣取水麻煩,於是買了一臺抽水機,學著山下的村民把水直接抽上來,又在觀裡各處按上了水管,這樣一來用水就非常的方便了。
姚老道儘管百歲高齡,手腳卻還利索,和我們一同剔著刺五加的皮。正在忙碌的時候,啞巴道士送來飯菜,咿咿呀呀的招呼我們吃。忙了一大早上,的確感覺有些餓了,我和小猴子都一連吃了三碗白米飯。姚老道只吃了大半碗飯,上了年齡的人,或許都吃的很少。等啞巴道士收拾走碗筷後,我們又開始動起工來,這老道士不停的誇我做事情仔細,又說往常的常寶和常同,總是毛手毛腳讓人不省心。
等我們把這些五加的皮和木質全部分開後,我便用一把切刀把這些樹皮全部切成一寸長短,然後鋪到院子的青石板上晾曬。忙到響午的時候,我們終於把老道士交代的事情忙完,我們洗了洗烏黑的雙手,然後和小猴子一同來到前面。羅道士和常同、常寶在幾個殿裡轉悠,這幾天時不時的會有些香客上來燒香,他們要負責接待。
好久沒有這樣舒展過身子,我覺得很累,全身發軟。回到房間後便洗了一把臉,倒在床上開始睡起午覺來。一直睡到下午小猴子過來喊我吃晚飯,晚上的飯菜很合口味,啞巴道長早上在後面山裡揀了些新鮮的菌子,加了一些青椒炒了,非常鮮美。飯桌上,並不見無塵道長的身影,我問旁邊的羅道士,他說主持剛才到後山去了,大祭酒有事情找他商量。吃了飯我便過去幫姚老道收藥材,今天的日照很強烈,半天的時間,這些五加皮就被曬去了五成的水分,等明天再曬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