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噎住了,心中又有幾分慌亂:是我表現得太咄咄逼人了?我表現得不淑女了?是了,我太情緒化了,一定影響了自己在格雷伯爵心裡的形象了……
格雷伯爵輕輕瞥了艾米莉一眼,艾米莉被那雙冰藍色的眼珠望了一望,竟似在雪地裡滾過似的發冷。
艾米莉放在膝蓋上的纖纖玉指不覺蜷縮起來:總覺得……格雷伯爵變得不一樣了……
不知從時候開始,格雷伯爵就變了,看起來還是紳士風度,但卻散發著讓人畏懼的氣勢。
善初住的洋房離格雷伯爵的別墅並不遠,兩者相隔著十五分鐘的腳踏車路程,要是走路也能走到。
上回,善初帶著小餅乾去找格雷伯爵被拒之門外,他便再也不去了,連小餅乾也不肯再送了。
他躺客廳的香蕉絲地毯上,對遊念抱怨道:「還想吃我的小餅乾?扔了都不給他吃。」
遊念一邊喝著紅茶,一邊說:「那他運氣不錯。」
「什麼意思?」善初瞪大眼睛。
遊念說:「你烤的小餅乾味道很具有挑戰性。」
「……」善初很想罵髒話,但他並沒有。
就在這時候,幫傭匆匆走進客廳,對善初說:「一個自稱是格雷伯爵的人來了,說是您的鄰居,是來送喬遷禮物的。」
善初從地毯上坐起來,臉上隱約有喜色。
遊念瞥他一眼:「你的魚終於上鉤了?你高興了?」
「談不上。」善初搖搖頭,又轉臉對幫傭說,「你告訴他,我在見客,讓他放下禮物就走吧。」
幫傭愣了愣,說:「可那是一個伯爵啊?」
善初斜眼:「我上週還收到詐騙簡訊說自己是秦始皇呢!」
幫傭嚥了咽,也不好違拗僱主的意思,只得按照主人家的意思辦事。
見幫傭走開了,遊念才對善初說:「你是記仇嗎?」
善初哼了一聲:「我上回去找他,他不也讓管家對我說他在見客,讓我放下禮物就走嗎?我這是『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不想非禮他。」
遊念:「我覺得你挺想非禮他的。」
「你又知道了?」善初躺回到軟地毯上。
幫傭從外頭回來,對善初說:「那位伯爵說,既然你今日不便,那他明天這個時候再來。」
善初挑眉一笑,說:「那就讓他來唄。」
果然,第二天同樣時間,善初獨自在臥室看書。幫傭又來傳訊了,說格雷伯爵已到了屋外。
善初卻說:「你就說我現下沒空,讓他等著。」
幫傭一臉為難地說:「不是呀,我用google搜了一下,他真的是格雷伯爵,不是什麼盜版秦始皇呢。」
善初「噗」的笑了,說:「那就讓他在客廳等著吧。」
過了半天,善初才姍姍來遲,到達了客廳。
善初家的裝修走的是北歐風,客廳地上鋪著一大張簡潔高雅的大地色香蕉絲地毯,上頭擺著一張質感細膩的胡桃木弧形茶几。旁側是米白色的沙發,格雷伯爵穩穩噹噹地坐在沙發上,腰背挺直,儀態極具風範。
善初笑盈盈地走來:「讓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啊。」
格雷伯爵站起身來:「我也才剛來,並沒有等多久。」
說著,他便伸手要和善初握手。
善初懶得理他,轉身就坐在另一端的單人沙發上,懶洋洋地說:「原來你沒等多久呀?早知道我就再躺一會兒了。」
善初的聲音裡帶點慵懶的鼻音,聽著讓人心裡發癢。
格雷伯爵凝望他,眼神透出難以解釋的迷戀。連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為什麼被眼前這個人深深的吸引著。同時,他又對這個人有著一點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