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裡便只剩下善初和格雷伯爵兩個人了。
善初含情凝睇格雷伯爵,身上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格雷伯爵喉頭微動,低頭吻了吻善初的額頭——是充滿剋制的一吻。
他很快退開,說:「現在很晚了,我過兩天再來接你回去。」
善初瞥了格雷伯爵一眼,想吐槽:你是不是不行了?
但仔細想,格雷伯爵就是這脾性,悶騷。
善初含笑點頭,說:「那行。我正好也困了。」
說著,善初打了個呵欠,眼角隨之沁出淚光。
格雷伯爵眸色微沉,遏制不住地親了親善初的眼角,吻去他的淚花,才說:「晚安,親愛的。」
善初轉過臉來,用嘴唇輕輕擦過格雷伯爵的耳際:「你也是。」
格雷伯爵的耳廓迅速變得灼熱,但他還是剋制下來,溫柔一笑,退開兩步,跟他寒暄道別。
看著格雷伯爵轉身離去,善初才嘆了口氣:「真是悶騷。」
悶騷的格雷伯爵強忍著那股要立時將善初撲倒的欲`望,匆匆離開的充滿誘`惑力的美人。
他從電梯下去,走到了大堂,竟與施簫奈迎面遇上了。
「你怎麼在這兒?」格雷伯爵對施簫奈的敵意是很難掩飾的。
施簫奈盯著格雷伯爵,說:「你來得?我就來不得?我們可是說好了,在這個夢裡是公平競爭的!」
格雷伯爵一怔:夢裡?什麼夢裡?
施簫奈恨聲說:「你現在該不會想要裝不記得吧?」
格雷伯爵聽到「夢裡」兩個字,心裡閃過一瞬的驚異,這股驚異就像是海里突然捲起的一個浪花,打在巨大的礁石上,散射出飛濺的白色雪沫。
他神志一瞬明,一瞬暗。
格雷伯爵想到他這次「重生」的各種不尋常,心裡微微有了一點猜測。
他望著施簫奈,發現施簫奈恐怕知道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而格雷伯爵卻不表現出求知的樣子,只是更沉穩了。
「我裝不記得?」格雷伯爵循著施簫奈的話走,「我為什麼要裝不記得?」
施簫奈果真沒看出端倪,由格雷伯爵牽著話頭說:「你一直看我不順眼,在現實世界裡就是這樣了,現在到了擬真世界裡,也不把我放在眼內嗎?那你就太輕敵了。」
「現實世界」和「擬真世界」兩個詞語在格雷伯爵腦子裡轉過,有什麼變得更明亮了。
格雷伯爵故作輕蔑:「什麼叫『輕敵』?『敵』在哪兒?我可看不到任何足以與我匹敵的人。」
施簫奈果然被氣到了,只說:「少來這一套,現在的小初可是什麼都不記得的,我和你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的。你沒什麼了不起。」
格雷伯爵沉吟:現在的小初可是什麼都不記得的……
為什麼會不記得?
是因為這個是一個「夢」?是一個「擬真世界」?
格雷伯爵覺得這個猜測很荒唐,但恐怕這是事實。
他從「重生」以來,就感覺哪裡不對,只是都說不上來。
若說這是一個虛擬的世界,那麼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格雷伯爵立即想到了遊念。
遊念……遊念在這其中充當一個什麼角色?
格雷伯爵往前一步,湊近了施簫奈,說:「那麼遊念呢?」
施簫奈的臉色果然一變:「他……他也不足為懼!」
格雷伯爵從施簫奈的語氣裡確認:恐怕遊念也是這次夢境有關的人士。
格雷伯爵便進一步試探,說:「他可是天才,擬真世界的一切都和他有關係。難道他不是為所欲為?就算是對善初,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