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得那紙人被他撞倒,踩得嘎吱作響。
他熱沒熱起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附在瓷人上的倆鬼肯定不好受。這強度就跟連著坐了幾十分鐘加快五倍的天翻地覆大轉輪一樣,沒人,不,沒鬼能受得了。
“小馬哥。”三娘笑著問我,“你不制止他麼?”
那倆鬼被甩得三魂七魄都要散了,快要被甩出去的魂魄像螢火蟲一樣圍繞在瓷人身邊。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嘆了一口氣,雙手圍成一個喇叭朝雷迪嘎嘎喊,“但是他們已經死了,就不算生這個範疇了。嘎嘎,反正是他們先襲擊我們,別跟哥客氣,甩死他們!”
那鬼被甩得連燈都控制不了了,變壓器嗡嗡地響了一陣兒,燈“啪”的一聲又亮起來了。
“好了,不冷了。”雷迪嘎嘎滿頭大汗地停下來,那兩個鬼原本慘白的臉上都甩出紅潤的血色了,看著像個活人一樣,可見受傷多嚴重。
“活該。”我說,“好好做個瓷人多安生,非得過來陰我們,這不是自找罪受麼。”
三娘用扇子捂著嘴,呵呵地笑。
所以剛才三娘說那話也沒真想給他們求情。
換句話說,目前我們這站的兩人一妖,其實沒一個善茬。
這時有聲音說道:“是我們不好,求仙人放他們一馬吧。”
說話的是掉在地上的小白臉瓷人,此時他臉上賠著笑,用十分誠懇的聲音道:“我們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仙人,在下在此向仙人道歉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見他態度不錯,張口閉口尊稱我們為仙人,我大人有大量也就不和他們計較了,跟雷迪嘎嘎說:“放了吧。”
雷迪嘎嘎把兩個瓷人扔到地上。馬上又有兩個紙人過來接住他們。
我說:“以後別再打我們主意。”
小白臉瓷人點頭哈腰地道:“那是自然。”
我問:“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女……不對,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年輕英俊帥氣的男人?”
倆瓷人搖頭:“沒見過。”
這就奇怪了,雲美進了壽衣店,但是不在一樓也不在二樓,她還能跑到哪裡?
這屋子就一個門,雷迪嘎嘎守著,其他房間我們都看過了也沒人。我還特地往窗戶外面看了看,剛才雲美很英勇地從小二樓跳了下去肯定摔得很慘,照我身體的承受力雲美要再從二樓跳下去那就要出人命了。
我們又在二樓找了一遍,沒找到雲美,又回到了臥室。
雷迪嘎嘎左右瞅瞅,啊了一聲,指著櫃子上的照片道:“和我做生意的就是這個老頭。”
照片是店長老賈的全身照。瘦子,老頭,駝背,三個主要條件全滿足了!
原來從雷迪嘎嘎那裡騙走我鏡子的人就是他!
那天是因為他站在暗處所以我才沒注意他的駝背,但是雲美會跑到這裡肯定是猜到了這老頭就是騙走鏡子的人。
可剛才我們也沒找到鏡子。
我問瓷人:“你見過你們店長搬進來一個大銅鏡嗎?”
倆瓷人說:“沒見。”
我懷疑地看著他們,這倆鬼現在一副誠懇道歉的模樣,但從剛才偷襲就能看出這倆不是什麼好人。
三娘問:“小馬哥,現在怎麼辦?”
我瞟了一眼地上的小白臉瓷人,我們在這邊說了這麼多話,這個瓷人一直沒動靜。
我說:“把這三個瓷人帶回去當人質,讓老頭把銅鏡還回來。”我剛才被凍怕了,跟雷迪嘎嘎說,“裝上走。”
倆瓷人馬上變了臉色。只聽得唰唰唰一片紙聲,房間裡的紙人活了一般地動起來擋在瓷人身前。
雷迪嘎嘎遇神弒神遇鬼殺鬼,一路凌虐紙人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