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良謀。我豈會怕了你?”
“不。”於一鞭道,“有一樣事物是大家都沒有的。”大將軍一愣:“我有財有權有勢,我還會有什麼沒有的?”
“不是你沒有,而是這兒沒有。”
“水。”
吃招
“這兒沒有水。”於一鞭說,“你沒察覺出來嗎?這座山頭完全沒有水,沒有水源。”
大將軍目光一寒,這次可真像是捱了一招。
而且還是狠的。
——相當狠的一招。
所以他立即反擊。
用語言。
“姓於的,只要我下得了這座山,我就要你絕子絕孫!”
話是說出去了。
這次大將軍沒有後悔。
一點也不後悔。
因為他已生氣了。
他已給激怒。
他已必殺於一鞭!
因為於一鞭傷害了他的尊嚴。
——可是有什麼比語言傷人更甚呢(除了文書)?
往往爭吵就是因為這樣,初時本無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但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著吵著,自然就有十冤九仇了。
說了那句話,大將軍仍不心足。
他左手一掣,亮出一支旗花箭。
於一鞭一看,彷彿看到自己脖子上掛著一條毒蛇。
他深吸了一口氣,身體略向後仰。
誰都知道他不是要往後退,而是想要撲上去,去強壓那一支一擦即著沖天飛射的旗花箭。
“沒有用的。老芋頭,你再厲害也阻止不了我發出這訊號。”大將軍彷似看見敵人的脖子已扼在自己手裡,自是得意非凡,“我的訊號一旦發出去,朝天門的人會立刻宰掉你的兒子、女兒,而且還用最殘忍的手法宰殺他們——告訴你,這遠比殺豬宰牛還刺激得多了!我可以保證:一定鬼哭神號,呼爹喚孃的!”
他覺得自己又把話說盡了。
仇又結得更深了。
——他從前可不是這樣子的啊!
初出道的時候,他可以說是極討人喜歡的,他喜歡稱讚人,使人全心全意為他賣命。他常施恩惠,讓人為他效死。他至少懂得在什麼時候說什麼話:最少,敵人的命還不是在他手上的時候,話,是不該說盡的。
(為什麼自己會變得這樣子的呢?
是因為自己的武功練得有恃無恐,還是因為習這武功而使自己心浮氣躁呢?
管它的!反正以自己的武功,穩勝,至少,於家兩個後人小命在自己手上,先恣意折騰這老芋頭一番再說!)
追命忽然說話了。
他問於一鞭:“你如果一對一去格殺大將軍,有幾成勝算?”
於一鞭居然也真的想了一陣子,認真的答:“三成。”
追命也居然問了下去:“要是他‘屏風四扇門’都練成了呢?”
於一鞭:“一成也沒有。”
追命:“如果你跟我們兩人一起聯手呢?”
於一鞭搖頭。
追命不信:“半成也無?”
“不是。”於一鞭說,“而是因為我不會也不能跟你們聯手。”
追命:“反正都是對敵,你就算不與我們並肩作戰,也一洋跟他敵對。聯手若可制勝,何不聯手?”
於一鞭:“因為我跟你們不是同一夥人。如果我過來跟你們一齊對付他,在皇上那兒我就說不過去了。”
——於一鞭原是天子派來屯兵領軍的,如果他跟追命鐵手聯戰大將軍,那就變成皇帝和太傅一起對抗蔡京派系的人,這就幾方面都說不過去了。
事實上,諸葛先生能一直與權傾朝野的蔡京相埒多年,也未嘗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