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機會啊,等他出來。”
“那,我們不能進去嗎?”
她再度看了看那個大門口,兩位士兵站得筆直,汗水浸透了制服,卻仍是紋絲不動。
以前,她也會像他們一樣,甚至會比他們還要堅持。但是現在,她冷冷的看著公式化的他們,覺得與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或許,現實真的很會令人低頭,沒有辦法。
她左等右等,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快等到傍晚,在他們的這個方向,才有一個人姍姍來遲的走過來。
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了,這是一個最中間的人物,季雨看著他那白皙得有些假的面板,已經無暇去考慮他是否做過微整形。
曾幾何時,她也以開朗的心態,健康的鍛鍊方式,獲得有完美的面板。現在的她,為了生活奔波,心理壓力又打,早已經不復當年。
只是一隻養尊處優的一幫人,年華似乎都不曾在他們身上留下過印記,甚至於,他們的個性反而越發的凌厲起來了。
她心中念想種種,心中一個忐忑,頭已經先低了下來,“麻煩您了。”
語氣不是不卑微的。
繼而轉頭想要叫程念也乖一點叫人,想不到他也已經有樣學樣,低頭微鞠躬。“您好。”聲音雖然小小的,但倒也能讓人聽得清。
在外人面前,他永遠是不會讓母親為難的好孩子。
高秘書扶了扶眼鏡,嘴唇抿了抿,終於還是丟掉了寒暄,直奔主題,“首長他,不想見你。”
季雨抬起頭來,她早就料到了,困難是必然的,“高先生……”
高秘書看了看孩子烏黑的腦門,他心中剛剛湧起的那一點點憐憫,很快就淡化了下去,“首長說了,你害死了他的兩個兒子,無人……替他養老送終。”
眼看他又要扶了眼鏡繼續說,季雨迅速打斷了他,“您可給看好了,這是他親孫子。”語氣堅定異常,可是高秘書並沒有挪眼。
她是自信血脈的無法分離,縱使程家他日真的想要回這個孩子,為了兒子的未來,她也只能認了,大不了一輩子留在北京陪著兒子。
可惜高秘書冰冷的眼神中間,不見得有半點回旋的餘地。季雨知道,今天是無望見到程家老爺子了,甚至於是踏程序家家門了。
但是她的眼睛仍舊是亮晶晶的不放棄,在這夜幕漸起,華燈初上的夜晚,讓一向公事公辦,絕不為定價多說話少傳話的高秘書——
臨了,終還是問道:“這就是那個孩子?”
他的眼神裡,有憐憫,有好奇,也有不屑、
季雨拉起程唸的手,昂起高高的頭顱,嘴角揚起,表情卻是很冷靜,語氣自信而從容:“是。”
她沒有跟誰賭氣,就在這一剎那間,她忽然明白了一個很深的道理,她不欠誰的,誰也不欠!
高秘書沒有再說一句話,就這樣走了。
幾片落寞的樹葉,蕭索的旋轉著落下。
季雨微微彎下身子,摸摸程唸的頭,笑著對他說:“餓嗎?”
從兒子有病以來,她從未如此輕鬆過。釋然,就是這麼一瞬間的事。
但是程念可不領情,拍掉她的手,撇撇嘴:“叫你別摸,再摸就長不高了。”
季雨不以為意,拉著他的手,覺得熱熱的,溫溫的。
他們準備要走了,慢慢的往回走。
路邊仍舊是長的茂密的樹叢,路燈昏黃的從樹葉頂上與縫間灑下。
將他們一大一小的影子,剪得很長,很慢,卻沒有寂寞,而是點點的溫馨……
他們就這麼慢慢的挨著路邊奏摺,也沒有留意到一輛銀白色的SUV剛剛疾馳而過!
不過,對方的眼神銳利得厲害,才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