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思忖:“哼,懶得跟你計較。小氣鬼!”
她憂心忡忡這麼久沒有把東西拿離現場,會越來越不安。索性說道:“不理你,我要回去了。”
夏冰又拉住她:“再坐會兒吧。”
季雨掙脫他的手:“這哪是坐啊!分明是站。”
他被她反手一甩,“呲”的吸了一口氣。
季雨趕忙上前問道:“不會是碰到腿了吧?”
夏冰咬著牙說:“沒讓你走啊。程雨,別欺負人!”
她嘆了一口氣:“別說什麼魚跟情書了。你如果真有這份心,告訴我一下你們以前的事吧。”
他果然又沉默了。
季雨搖搖頭:“‘你們’,包括你、香芝、你爸、你媽——”
他抬頭:“還有我哥是吧。”
這次輪到她不開口了。
“夏冰,你這是存心為難我。”
“我為難你什麼了?”
“你都沒有搞定你哥,你就來叫我放下。這,並不公平。”
有首歌唱到:“你走得輕輕鬆鬆,我卻走得好辛苦。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同樣一條感情之路。你總是滿面春風,我卻老被大雨淋得溼透……”都是憂傷的曲調。
她更雙倍的煎熬,他哪裡又懂?她嘆了口氣。雖然不想,但是聽上去竟也如此哀怨。
夏冰定定的看著她。眼眸對眼眸。似要將她眼底的真誠全部挖空一般。
他緩緩開口:“那就先從阿磊說起吧。”
“小時候,爸爸很少回來。我媽帶著我跟阿磊到處跑。為了躲債、為了躲避追殺。那時我就開始有些不服我爸。”
一個男人,成天不著家。還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家好。
我看他是為了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女人!見不得人的‘債’!我們母子三人如過街老鼠一樣,跑過泰國、印度、印尼、柬埔寨……太多太多的地方了。有時還沒醒來,就被我媽叫醒,趕緊跑上火車。快跑!
說也奇怪,當年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竟然沒有影響到阿磊的興致。他酷愛旅遊,什麼地質地貌都要去看個遍。
季雨瞪了他一個空眼,是你們身份受限,很多地方都去不了吧。
不過,不讓夏磊參與事情,是否也是你們可以讓他放心去玩的原因?
如果這個家註定已經有人不快樂,而且還是兩個,是否你們就會想要保第三個的乾淨與安穩。
不過她又聳聳肩,毒販的快樂,哪是她能劃定範圍得了的。
夏冰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快跑!快跑!快跑!”,他苦笑道,“這成了我童年記憶時,從我媽那聽到,而我跟阿磊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季雨情不自禁的拉起了他的手。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她或許沒體驗過。但其中的坎坷,想來就知道有多心酸!
夏冰撫摸著她的手臂,像獲得了力量一樣,繼續說道:“以前我都好恨我爸的!沒錢給我們用也就算了、讓我們被迫成天逃跑也就算了、最過分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他竟然讓我媽傷心!
小時候我根本不懂得。我媽跟我顯擺老頭子送她的名玉,我還以為、我媽都以為,他在外面真是為我們操勞的。直到他在中國大陸的二奶曝光,我媽發現他有另外兩塊玉在別的女人手中,真是,真是!唉……
我永遠都記得,我媽臨走前跟我講的話!其中有一句就是‘冰仔,阿媽好痛。你爸!已經很久都沒有來看我了。’我媽在長年營養不足及東奔西跑的生活中,疾勞成病。她身體的很多器官都有病。
然而我那被手下人尊敬的父親呢,他又在哪?他正在中國大陸某個女人的身邊,迎接他們女兒的降生!……我媽死了,我恨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