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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象著年幼的她坐在翹翹板上,咯咯咯笑個不停。郝心晴重重地按下去,鬆開手後,對面的板子應聲落地,發出咚的聲響。板上空空的,不過是幻覺。
郝心晴悵然地收回視線,轉身之際,才發現身側多了個人,後退半步,“你怎麼在這,嚇死人了。”
蘇莫掛著淺淺的笑意,靜默地注視她。
郝心晴今天過得混亂不堪,心裡堆滿了垃圾,恨不能全部倒出來。她拉住蘇莫的衣袖,開始傾訴,情緒不是特別好,有時候會漏講一些,發現了又補上。講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
蘇莫很專注地傾聽,不過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一個縈繞心底幾天,始終下不了決心的念頭再度浮出,她要換工作,她要掙大錢。
8
一個星期之後,郝心晴去了業務部,成了一名跟單員,底薪比以前還低點,不過錢景卻更看好。
跟單員是有提成的,只要業務量大了,收入也就上去了。
現在她的頂頭上司名叫張恆,年三十五,已婚,為人世故卻不刻薄,和下屬關係相處尚可。
郝心晴敲門走進辦公室,他正在打電話,語氣極為恭敬,“好的,好的,下午我會準時到的。”
見他掛了電話,郝心晴問道:“姜先生要求在原有單價上再降一個點,才能定下這個單子。”
張恆鎖眉凝思,“客戶都是希望價格越低越好,這單貨我們的利潤已經很低了,價格沒法讓步。但是,單子你必須拿下。”。
她能說不嗎?她能質疑領導的決定嗎?都不能。她只能微笑著說:“好的。”
張恆臉部表情微微鬆弛,“好了,你去準備下。待會,陪我去機場接一個重要的客人。”
郝心晴聽到應酬就頭痛, 對於和客戶打交道,特別是男性,她真的不擅長。以前有應酬,一般是李良和肖秋秋上。
李良是名小夥,酒量好,嘴皮子也利索,最得張恆歡心。肖秋秋是業務部的老人,三十左右,長相俏麗,舉手投足滲著股少婦的風情,在應酬上也很會來事。
郝心晴就納悶,今天張恆是哪根神經搭錯了,非得讓她去。交際應酬,她真的不在行。
再說,她的穿著打扮也是最普通不過了,米色的職業套裙,裙子長度及膝,標準的職業裝。毫無亮點。
不過作為下屬,首先學會的就是學會執行。心裡再不情願,她還是去了洗手間,對鏡整理,幸好臉上面板白嫩,不上粉也對得起觀眾。唇色尚可,稍有點乾裂,抹上唇膏剛好。
郝心晴對自己長相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兩腮有點圓鼓,都說嬰兒肥,這都多少年了,她怎麼還停留在嬰兒肥的階段。
郝心晴推門上車的時候,張恆抬頭掃視,“不錯,精神氣挺足的。”
在王娜手下做了幾年,還從未受過表揚,乍一聽到主管的表揚,郝心晴真心不適應。緊接著而來的反應,對張恆的印象就好了那麼幾分。
車子從大路駛上高速公路,速度奇快,照這速度,幾十公里的路程,半個小時就可以到達目的地了。
郝心晴不是喜歡主動和上級搭訕的人,她的目光注視車外,映入眼底的是滿眼的綠。一眨眼,已是春末初夏交接之際,再眨眼,應該就是秋末冬至了。
她不是感情纖細的文藝女青年,饒是如此,也不得不感慨時間的飛速。
站在候機廳,周圍不少人舉著自制的牌子,很是熱鬧。而一向老練的張恆,臉上的表情隱約透露出些許的緊張。
郝心晴暗自揣測,今天的客戶一定是非比尋常。張恆是老業務,早就閱人無數,平常從他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出喜怒哀樂。
就在她胡亂猜測的時候,張恆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