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貓原地轉了幾個陀螺,藉著這股螺旋勁兒,把塑膠口袋撇出去。
這一下真遠,足足飛了二三十米,塑膠口袋才落在海面上。鐵驢趁空已經舉槍,瞄準後射了一顆子彈。
塑膠口袋一下炸開了,裡面的血也全滲到海水中。
我頭有點暈,也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還是嚇出來的,但我強忍著不適,站起來把槍拿了出來。
我跟他們一起,等待海里的變化。這期間小矮子們都下了欄杆,躲在後面。
我發現很奇怪,自己腦袋都這樣了,卻還能想到一個問題。
最近一段時間,我先後被放了三次血,前兩次一次是給邪君的寶寶喂血,一次是給海妖盲鰻喂血。為何同樣是喂血,結果卻完全相反呢?
邪君的寶寶吃血後,能對我們特別友善,推著我們去島嶼之上,而盲鰻嚐到血腥味後,卻變得極其瘋狂,還游出水面攻擊我們。
我有個猜測,這應該跟它們被馴沒馴化有關。邪君寶寶看我餵它血,把我當成朋友,而七鰓鰻純屬把我當成獵物了。
在我還悶頭琢磨的時候,姜紹炎打斷我思路了,他喊了句,“大家注意。”
我留意到海王號不再抖動了,換句話說,巨型烏賊一定被血吸引,游到那處海面上去了。
姜紹炎有經驗,又跟我們說,“知道麼?烏賊是有命門的,在它們雙眼之間,有一個小腫塊,那是它很敏感也很重要的神經樞紐,一會咱們就射那裡,務必一招讓它斃命。”
我和鐵驢都應聲點頭,老貓低個頭,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姜紹炎的話。而那些小矮子呢,這次沒急,拿出一副一會讓我們先上的架勢。
我們又繼續等待。而在毫無徵兆間,那處海面有反應了,數不過來的觸角從海水中伸了出來,還毫無規律的亂舞著。
我被這種場面弄得頭皮發麻,之後一個大腦袋從海里出現了。
這一瞬間,我有種渾身汗毛都立起來的感覺。一來這腦袋實在太大了,估計把一輛大卡車放在它旁邊,也比不過它,而且它兩個眼睛估計都得有盤子那麼大,嘴上還露出兩排鐮刀一樣的牙齒。
這還沒完,這大腦袋上還分佈密密麻麻的小腦袋,這些小腦袋很小,甚至也就人拳頭那麼大吧。
我記得不僅是人類,動物界裡也有連體的存在,但充其量是兩個個體長到一塊去了,我還沒見過像眼前這頭巨型烏賊似的,一堆個體捏合到一起了。
我懷疑這烏賊到底有過啥遭遇?不是非常不幸運的被核彈頭擊中過吧?鐵驢更能整,噁心的唸叨一句,“這幾把啥烏賊啊,咋長一臉青春痘呢?”
現在氣氛不對,我們也沒被鐵驢的話弄笑。姜紹炎一轉話題,讓我們仨都舉槍,找那個小腫塊。
我就是個配合的,姜紹炎和鐵驢兩名神槍手都試著瞄準,不過好一會兒過去了,他倆也沒開槍。
我明白為啥,巨型烏賊雙眼之間不怎麼平整,都是凸出物,這讓他倆判斷不好到底哪個才是那致命的腫塊。
鐵驢最快罵了句,“孃的,不等了。”又果斷扣動扳機。
姜紹炎緊隨其後,這兩把槍啪啪的,倒是把不少凸出物打壞了,但巨型烏賊根本沒有受致命傷的意思,還反倒被激怒了。
它遊動起來,把亂七八糟的觸角全伸出來,對著海王號撲過來。
這次它整個身子都浮在海面上,藉著高度差,它觸角並沒沿著船壁爬,而是一下全摸到了欄杆處。
我覺得我們四個還有那些小矮們好逗比,在巨型烏賊面前顯得特別渺小,姜紹炎喊了句退後,大家都嗖嗖往後逃。
巨型烏賊很有勁,一發力之下,整個海王號竟迅速傾斜了。這可苦了我們這些人,陸續都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