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佳根本不看紙筒。我發現她上來疑心是真重。聞了聞後,竟又呸了我一口,說這哪是殺蟲劑,明顯是香水味。
我心裡急的都要遷怒了,心說這殺蟲劑也是的,咋非得帶著一股又香又甜的味呢?
我還想說話時,孫佳喊了句等等,走過來從我上衣上拽下一根長頭髮。
她把頭髮抻直了,咻咻幾聲說,“黃色的?呦!還是個金髮女郎,冷詩傑,你這色狼豔福不淺嘛。”
我知道這頭髮是寅寅的,一定是昨天她喝醉靠在我肩膀上時留下來的,我突然覺得,自己廢了,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一時間沒反駁,孫佳倒更怪我了,幾乎吼著說,“不說話就是承認了?虧我昨晚還想做好吃的給你呢,你這個缺德玩意,老孃……老孃帶刀了,我殺了你。”
我一聽刀,敏感了,心說她是啥都敢幹,要跟我拼命啊?我不想慘劇發生,看她真往兜裡摸,我趕緊跑過去想攔著。
但孫佳跟個兔子似的,太機靈了,左躲右閃把我避開了,又趁空拿出鑰匙鏈來,上面掛著一個指甲刀。
我算知道這“刀”長啥樣了,較真的說,孫佳也沒說錯,這確實是一把刀。只是用它怎麼殺人?剪肉麼?
孫佳比劃幾下,也發現自己太逗了,她又四下一打量,發現門口的鞋櫃了。
這鞋櫃沒門,一共三層,我平時穿的鞋全放在這上面。她可好,蹲在一旁,雙手緊倒騰,把這堆鞋當武器全撇了過來。
這把我砸的,而且我發現了,孫佳平時賣燒烤,估計是竄肉串和切肉塊練出來了,胳膊有勁,打到我身上的鞋,真疼。
反正我左躲右閃老半天,我的鞋也全進客廳了。
孫佳最後忍不住哭了,捂著臉跑了。出門時,還對著入戶門狠狠來了一腳。
我頭次看到孫佳發脾氣,發現她的脾氣真狂暴。我也想過,追出去攔著她,但我怕她在氣頭上,我傻兮兮過去,不得當街捱打麼?另外看看時間,也快上班了,還有一堆案子沒處理呢。
我糾結一番,心說算了,讓孫佳消消氣再說。
我又帶著很強的壓抑感,把家裡收拾一下,穿好衣服離開了。
在上班路上,我也給寅寅去個電話,我怕這丫頭還沒醒,問她咋樣。
寅寅接了電話,只是嗓子有點啞,說沒事,還特意謝謝我。我覺得這句謝謝,份量太重了。
但不能怪寅寅,我又說幾句,就把電話撩了。這樣一晃到了中午,本來我跟小凡收拾下準備去食堂呢,但突然間來案子了。
這是一起鬥毆殺人案,在一個飯館發生的。張隊意思,我跟小凡一起去趟現場。
這是正事,我和小凡沒猶豫的點頭同意了,也立刻帶好傢伙事,坐上警車跟大部隊出發了。
來到這個飯店時,不得不說,我都看愣了,哪有飯店的樣子?簡直就一垃圾場兼人間地獄了。
桌椅凌亂不堪,滿地的玻璃碴子與血跡,有幾個鼻青臉腫的人,都站在一邊接受民警的盤問,這就該是鬧事者,另外在一個角落裡,靜靜躺著一個人,他死了。
正常情況下,我們還得采集指紋、收集鞋印、分析血跡啥的,務必想辦法把兇手找到,可這種案子省事多了,兇手就在這些鬧事者當中。
我只是初步拍了幾張照片,就帶著屍體,跟小凡提前撤離了。我們要去做屍檢,還是在老地方——殯儀館。
這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而且死了沒多久,屍僵還沒怎麼形成呢,我斷定死亡時間在兩小時以前。他的腦袋上,分佈很多鈍創,一看就是被酒瓶子和椅子打出來的。
最讓人難忘的,是他勃頸上有環形索溝伴擦傷,明顯是被人從背後下手,勒出來的。
我結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