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裡嗡了一聲,不僅想到鬼了,而且她跟我前幾天晚上在出租房臥室門前見到的那個臉一模一樣。
我心說難道她一路尾隨我們過來的?
在想事時,我也眨了幾下眼睛,每次眼睛一閉一張,這女鬼竟然還配合著來了一個瞬間移動。
比如我這次看到她在這棵樹下躲著,等再次閉眼睜開後,她就換到另一個樹後面躲著了。
我害怕了,尤其忌憚這女鬼的速度,她要是衝過來偷襲我們的話,豈不是輕而易舉?
我忍不住對鐵驢唸叨,讓他回頭看看。鐵驢本來不想回頭,也覺得回頭沒啥意思,但被我強行拽了一下回頭一看後,也瞧到女鬼了。
這時女鬼離我們很近,就在十多米外的一棵樹後,鐵驢嚇得罵了句臥槽,舉起步槍嗤嗤嗤起來。
子彈全奔著女鬼去的。但邪門的是,她消失了。我問鐵驢敵人哪去了,鐵驢說他也沒看清楚。
我倆的舉動更被老貓瞧到了。他已經爬到樹頂了,正伸手拽下一把白花來。他不在樹上多待,嗖嗖的滑下來了。
他問我和鐵驢,“怎麼回事?”
我倆把剛才情況說了,但現在死無對證的,老貓覺得是我倆看岔了。
我覺得出岔子的可能性很小,尤其不可能是我和鐵驢眼睛的事,不然哪有那麼巧的,我倆眼睛都壞了?
我和鐵驢都在這問題上發表看法,老貓一邊聽一邊把白花放在嘴裡嚼了嚼。他倒是有點“邪門歪道”。估計是在野外生存久了,自行參悟出來的。
他插話說,“這白花沒毒。”言外之意,他和鐵驢身子的感知能力這麼弱,可能跟小怪人的毒血有關。
我剛才給他們檢查過身子,都是沒毒的體徵,為了更保險一些,我讓他倆坐在樹下,我再給他們弄點藥吃。
我正蹲著翻胸囊呢,腦頂上吧嗒一聲響,有什麼東西落下來了。我抬頭一看,心裡咯噔一下。
我們圍坐的這棵樹,樹上白花變色了,都成紅紅的了,有一部分白花上,還凝聚著小小的紅血滴。而且剛把我腦袋吧嗒了的,就是這些血滴。
這樣的環境實在太嚇人了,不僅我蹲不住了,鐵驢和老貓也都站了起來。
我們四下看著,周圍所有的安息香都在變色,甚至地上那些白白的野草也在變紅。本來走在這裡就犯忌諱,因為有安息倆字。現在一看,我們更有種來到地獄入口的感覺了。
我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走了,四周全是血樹,也根本沒個能逃的地方。
而且這還沒完,老貓眼睛尖,指著遠處跟我們說,“看!”
我和鐵驢壓著不安的性子望過去,很遠的地方出現一個黑影,他似乎在跑著,身後還出現一朵黑雲,緊緊跟著他。
這黑雲是啥,我一時間斷定不了,但看架勢,這一人一雲很可能有聯絡,不像是一追一逃的關係。
老貓說我們別亂動了,找個地方藏起來看看形勢再說。
我不贊同老貓的想法,鐵驢卻點頭了,他們二比一,我不得不接受了。我們也沒刻意找地方,就在這棵樹下再次蹲下來。
這裡還有血草從,也便於遮蓋我們的行蹤。
我們熬著,大約過了一支菸的時間,這人漸漸離近了,我也能瞧得仔細了,那黑影竟然是蟲群。
都是會飛的黑蟲。
再說說這人,他個子不高,不過不像小怪人那樣長相奇葩,他只是鼓鼓的額頭,有南方男子的特性。
他沒發現我們,在三五十米之外的地方最終站定身子,又隨意的往地上一坐,對著蟲子吹了幾聲口哨。
蟲群很聽話,竟四下散開了,它們都奔著血花血草去的,附在上面。我猜它們在喝這裡面的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