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地向他打著手勢輕聲道:“不要高聲。”魯智深好生奇怪,有什麼值得這樣神神道道的,本來這個破廟就有一種陰森肅殺的氣氛,再加上這幾個裝神弄鬼的和尚,使這古寺的氣氛更加充滿神秘和恐怖的氣氛,彷彿其中蘊含著無數的秘密,魯智深迷惑地說:“俺是過往僧人,討頓飯店吃有甚利害。”魯智深以為他這樣一說,和尚定會佈施點什麼給他吃,不說是同門中人,都是光頭和尚,須得和光同塵,就是一個過客也會施捨一二,因為出家人慈悲為懷,沒有想到的是幾個和尚卻說出了足以讓他驚訝的話來,他一天沒進食,就感覺餓得前胸貼後背,而這幾個人卻比他的遭遇更加的悽慘可憐,三天沒吃飯,看來是討飯的遇到了叫花子,同病相憐,魯智深心下慨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但他轉念一想不對哪有三天不吃東西,還坐在這裡等死,既使廟裡沒東西吃也可以出外化齋,再看他們的眼神躲躲閃閃的,似有些言不由衷,因而道:“胡說這偌大的地方,不信沒有一點糧食。”聽到他咄咄逼人的語氣,老和尚沒奈何只好與他細細說明,原來這裡以前光景也還好,只因來了兩個惡人,一個和尚一個道人強佔寺院,無惡不做,毀壞寺廟並把原本的眾僧都趕跑了,任他怎樣說魯智深就是不信,質疑他如何兩個惡棍有如此能耐,又不是三頭六臂,這偌大的寺院眾多的和尚難道不能對服這兩個人,況且還有地方官員管轄,出了這麼大的事難道坐視不管,任其為所欲為,橫行不法,那和尚說你有所不知,這兩個武功好生了得,一個叫生鐵佛崔道成,一個叫飛天夜叉丘小乙,就是官府也奈何不了他們。這兩人哪是什麼出家人,簡直和綠林強盜一般,頂著出家人的名聲為非作歹。魯智深正在聽他們說的時候卻突然嗅到了一陣香味,更加引得他飢腸轆轆,他天賦異秉,不僅有強健的體魄,威猛的身形,驕捷的身手,還有靈敏的嗅覺,獅子似的威猛,猴子似的靈活,獵犬似的嗅覺,可憐那幾個和尚自以為食物藏得天衣無縫,慌言編得滴水不漏,但還是逃不過魯智深的火眼金睛,況且人在飢餓時所有的嗅覺器官和味覺器官都處於待機狀態,這些器官的潛能都能得到充分發揮,魯智深本是一個嘴饞的人,與豬八戒有得一比,他的嗅覺象他的四肢一樣的發達,就是在酒足飯飽時嗅覺也相當靈敏,何況是在飢餓狀態,魯智深識破了他們的伎倆,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他象一隻飢餓的狼嗅到了血腥,瞪著銳利的眼睛四處找尋香味的來源,終於在後面發現了一個土灶,草蓋上透出濃濃的霧氣,智深毫不遲疑地揭開鍋蓋一看,原來裡面正煮著一鍋粥,那濃濃的粥香味誘惑著他垂涎欲滴,常言道飢不擇食,此時的一碗粥比飽脹時的任何山珍海味都香,都富有誘惑力,史書上記載的由飢餓引發的悲劇場面令人不寒而粟,不要說樹皮草根,什麼易子而食都屢見不鮮,可想那種滋味比死都難受,人在極度飢餓的狀態下,會返回動物的本性,什麼道德倫理,什麼禮儀倫常,什麼忠孝節義,仁義理智信,溫良恭儉讓,都統統的見鬼,倉稟實而知禮節,只有能填飽肚子,才能去追求所謂的精神境界,肉體不存,精神焉在?皮之不存,毛將焉在?精神會隨形體一起消失,換句話說肉體是精神的載體,肉體沒有了精神也就失去了依託,所謂的精神永垂,都不過是美好的願望,是一種象徵意義,所以不管哪一朝代的統治者都不敢忽略百姓的衣食問題,吃是人類的也是動物的最低要求,誰也無法迴避,不管多麼崇高的人都是要吃的,食人間煙火的,民以食為天,中國的老百姓是世界上最淳樸最善良的最安份的,只要能夠活下去,只要還有一線生存的希望,只要有維持生命的基本物質,就不會選擇造反,老百姓不管誰當政,只要有飯吃有衣穿日子過得去就知足了,因此武則天當皇帝時候老百姓也沒有因為是她是女人就起來造反,造反的都是李姓王朝的孝子賢孫和官僚地主,他們中絕大多數是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