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馮正柏也知道大哥屋裡的事情多是她說了算,就是現在支開了她估計待會兒大哥還是要找她商量一遍,倒不如現在說了就算。
“大哥、大嫂,小妹和穗兒現在也回了止馬壩,肯定是要住家裡的,這怎麼住,咱們一起好好商量商量?”馮正柏是個有主意的人,以前家裡日子好過時也是他經常跟在馮家老爹身邊,耳渲目染,說事情的時候看上去還是挺像那麼回事的。
馮楊氏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自家男人一腳,臉上漾起個假假的微笑,“說什麼商量,二弟心裡怎麼想的不如直說吧?”她才不會上當,“一起商量”,萬一商量個什麼之後就說出銀子的事咋辦?
馮正柏看了齜牙咧嘴的大哥一眼,發現他根本就沒有開口的跡象,抿了抿嘴,轉向了馮初晴,“現下東西廂房各三間屋子,二月時回家我和大哥就找了幾位叔爺做主正好分成了兩份。那時候也不知道小妹你會回來,就沒想給你留上一兩間,現在正屋五間倒是空著……”
馮正柏的話才剛剛說一半,那廂馮楊氏就是一咬牙,乾脆在冬至的腰上掐了一把,小冬至頓時就哭了起來。馮楊氏忙趕在馮正柏繼續說話前就道:“二弟,正房五間可是說好了用來養蠶過日子的,這一茬春蠶養得有些急了都還嫌五間屋子不夠用,今天我都還和二弟妹說要在這院裡起兩間棚子給蠶子結繭。”
搖了搖冬至止住他的哭叫,馮楊氏又像是不經意的嘀咕了一句:“那時候公公婆婆可是說了,家裡的東西都是留給幾個男孫的。”
馮正柏這下子不好說把正房分給馮初晴了,畢竟他們爹臨死前是說過那樣的話,想了想,只好道:“現下穀雨和驚蟄都還小,我那邊一間屋子空著也是空著,小妹和穗兒就住裡面吧。只是裡面連把凳子都沒有,得找個木匠做幾樣傢什。”
這樣的安排馮楊氏自然不會有異議,但找木匠做傢什這件事上她還是有想法,畢竟今早她可是問過馮廖氏的,馮初晴回家就帶著個小包袱,衣裳都沒多帶兩套,還不是什麼都讓兩個哥哥出錢!
“說起傢什,初晴當年那麼多嫁妝難不成商家都不給退一些?東西大件不好拿總能折成現銀的吧?”馮楊氏這番話是對馮初晴說的,要是馮初晴身上有幾百兩銀票,她倒是不介意讓她在家多住上些時日。
“我是被商洛趕出來的,除了穗兒,什麼都沒讓我帶。”馮初晴一攤手,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概不知。商家的休書上說是她無所出、多言、不順父母,倒是沒說被休後她當年的嫁妝問題,但憑著昨日看商洛那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她的樣子,估計不會讓她還有銀子傍身的吧。
“他商家憑什麼這樣?”馮楊氏哼了一聲,但也知道現在去益州城找商家無疑是以卵擊石,只能哼哼算了。
“行了,事情過了就是過了。也都別多說了,初晴以後就住我們西屋裡,幫著帶帶孩子養養蠶,我這就去尋個木匠回來做傢什。”馮正柏皺著眉頭,國字臉上滿是愁容,“只是如今條件有限,這傢什還是都挑著省錢省事的做,銀錢嘛……”
嘭——
西屋灶間一聲巨響,讓院裡的人都嚇了一跳,轉身看去,馮廖氏手中的木盆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幾片,她正滿臉驚惶地彎腰去撿。
“嗚嗚,娘,處暑哥哥罵我是雜種,讓我滾出去不準住在他們家……”從馮廖氏身後,穗兒捂著臉也是一溜煙衝了出來,看頭髮凌亂的樣子剛才在屋裡也不安穩。
在馮初晴看來,孩子最是無辜,處暑那孩子不過五歲,要是沒人在他面前說過穗兒的事情他根本說不出那樣的話來。馮初晴性子本來就燥,之前在蠶房門口因著馮楊氏說的是她倒是無所謂忍就忍了,然而現在被說的是穗兒,她反倒是難以忍受,“唰”的一下站起身子將穗兒護在懷中,“穗兒乖,哥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