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殺後,這小子就有些不同了,只不過雲問沒必要將自己的疑問告訴別人,若是兒子真能變好,他只會求之不得。甚至他還隱隱希望雲劍真是雲辰所殺,那樣起碼能證明自己的兒子還有些血性,沒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對於雲戰等一部分元老,雲問內心實則也是呲之以鼻的,或許他們曾經的確戰功赫赫,然而常年的安居享受,已經將他們的血性磨光,一個個變得和那些只會玩弄心機的文臣沒兩樣了。
坐在首位的雲戰眼底深處輕蔑神色越來越濃,而臉上的表情則是越來越陰沉,俯視著下方的雲辰冷冷道:“為什麼不回答?難道雲劍之死真與你有關,你在心虛?”
這時,雲辰終於抬起頭,讓別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嘴角竟是帶著不加掩飾的嘲諷,不屑道:“元老長輩,你想要栽贓嫁禍就直接說嘛,何必這樣遮遮掩掩。”只是在場眾人誰也不知道,雲辰對雲戰這般厭惡,不是因為雲戰對他的態度,而是從前世的記憶裡他清楚的知道,就是眼前這個享受雲府無盡資源和榮光的元老,在雲府最後危機時刻,居然脫離了雲家,投入到敵人的陣營了,這種人,不論以前如何顯耀,現在卻已徹底成為了雲府的蛀蟲。
廳內頓時一片譁然,雲戰的話語的確讓人覺得有這種意味,可他畢竟元老,還是主持這次審問的關鍵人物,雲辰竟絲毫不留情面的得罪了,二世祖就是二世祖啊,做事完全不動腦子,太沖動了!
雲戰顯然也為料到雲辰會這般放肆,當即暴怒喝道:“黃口小兒,簡直一派胡言,放肆之極,以前聽人說你如何頑劣不堪我還覺得言過其實,現在只憑你這目無尊長的行為,便知你已是墮落不堪,實在有辱我雲府百年家風。”
“元老所言之極。”就在這時,那雲惠右手邊一箇中年婦女忽然開口道:“雲辰劣跡斑斑,在帝都已是臭名昭著,就在不久前還參與走私案,在我看來,這樣的人實在不配做雲府嫡系子弟。”
此話一出,大廳內驀地就安靜了下來,彷彿有一股冰冷的氣息在四周徘徊,所有人都意識到,此次審議會恐怕不是那麼簡單了,表面上是針對雲劍之死,實則竟是想要剝奪雲辰的嫡系子弟身份。
要知道,嫡系弟子身份也絕非一個身份那麼簡單,它涉及到許多資源的分配,涉及到二房的威信,也涉及到雲府其它各系的利益。就如曾經的大太爺雲卓的大房,只因雲卓未留下自己的血脈,沒有嫡系繼承人,本來位居雲府頂峰的一房便就此瓦解,這才原本的二房取代了地位。失去了大房這個名義,原來雲卓那一房在名義上便不存在了,本應享受的豐厚資源也分攤到其他各房。
而且這發話的中年婦女可是現在大房的人,在場眾人便不可避免的想法,莫非大房和原大房那一系的人聯合了,想要齊力打擊二房?但是在這中年婦女說話後,雲正和雲惠卻是微覺愕然,顯然也沒想到這一幕,雲正眼睛危險的眯了眯,雲惠則是冷冷的盯了那中年婦女一樣,讓後者連忙閉嘴不再說話。不過這情形並未改變眾人的想法,誰知道這會不會是雲正和雲惠故作姿態呢!
雲正沒有多解釋什麼,有些事越解釋反而越麻煩,只是這中年婦女的行為的確不是出自他和雲惠的意思,他的打算只是坐視二房和雲卓舊系兩方相鬥,最後他這個大房掌舵人再出面調和,這樣才能更突顯大房的地位。身為一個老狐狸,他很清楚雲府的強大是建立在團結穩定上,對其他各方偶爾打壓沒關係,但決不能讓雲府陷入內部爭鬥,奈何現在大房隱隱被那中年婦女一言拖下水了,他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同時雲正能在朝堂上和那麼多人周旋,牢牢掌控雲府領頭地位,智慧豈容小覷,他略微沉吟就大約猜到事情始末,內心不由冷哼一聲。
而云辰表面是少年,內在靈魂也毫不簡單,對於雲正他深懷信任的,這絕不是被雲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