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的安排。
筆尖在紙張上行雲流水般滑動,輕柔的沙沙聲不斷的在房中迴盪,隨著構圖的不斷深入,雲辰也漸漸收斂了自己的雜念,轉而專心致志的勾畫起來。
荒鑰構造極講究嚴謹,往往一個細微的便會導致構造失敗,身為四印級別的荒鑰,疾光鑰的構造圖更是複雜,即使雲辰記憶力驚人,此刻也不得不全神貫注。
羽霓裳全然不知自己的蹤跡已經被雲辰發現,這倒不是她太過大意,而是她本身擁有八星荒徒的修為,儘管修為被雲府強者暫時封印,可若要刻意收斂氣息的話,也絕非一個二星荒徒能夠察覺的。
初始,羽霓裳只是抱著些許好奇,可當她的視線落在圖紙上的圖紋時,美眸頓時爆射出不可思議的光芒。論修為,她比雲辰高六星,論學識,子夜樓主之女的學識豈會差,沒有一絲懷疑,她一眼就能肯定,雲辰所畫的是一張荒鑰構造圖。
“怎麼可能?”羽霓裳只覺自己以往對雲辰的判斷在瞬間就被徹底顛覆,這個不學無術,好逸惡勞的二世祖,竟然一個人在房中安靜認真的構畫荒鑰構造圖?要是雲辰故意在她面前賣弄,她定然會懷疑是有高手在背後幫助雲辰,但她這次來雲辰房間完全是突然興起的念頭,雲辰絕對不可能事先知道的。
“他一定是一時興起的胡亂塗畫吧,可能不到三天就又放棄了。”強行壓制住內心震撼,羽霓裳懷著最後一絲希翼的自我安慰道,以前雲辰也對不少事物感興趣過,但總是三分鐘的熱度,一會就嫌棄太艱難而放棄。
然而當得她目光隨著雲辰的筆尖繼續移動,她的念頭須臾間就被粉碎,更劇烈的風暴在她心中肆虐起來,流暢深奧的荒紋,密集緊湊的構圖,其純熟度和手法雖不及父親那個層次的人物,可絕對遠遠超越了同代人。
可羽霓裳內心的驚濤駭浪沒有就此平息,她的身軀突然僵硬住,手中盛裝葡萄的玉盤直接落地,“啪”的一聲摔了個四處飛濺,而她彷彿依然沒有察覺,視線死死的定格在那張圖紙上。她發現,雲辰構造的並非星級構造圖,而是印級,更難以置信的是,素來自信博聞強識的她,卻從未見過這樣的構造圖。這張構造圖裡蘊含的荒鑰原理、大部分勾紋技巧和構圖方式,她完全聞所未聞,這隻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就是她被禁錮在雲府的一個多月,學識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腳步了,第二個就是這些都是新的創造。
前者直接被羽霓裳否決,她雖說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可雲辰的確沒有虧待她太多,各種有關荒紋荒鑰的書籍從不對她禁止,再說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世界即便有變化也不可能完全面目全非,如此一來,只有第二個可能了。
門外的響聲實在太大,雲辰自然不可能再裝作沒有絲毫髮現,所以他立即被“驚醒”了。實際上,他也沒想到羽霓裳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要知道,為了不對她造成太大的震驚,自己還刻意降低了構圖水平,不然以他前世五印裁決者的身份,在經驗和手法上絕不會比羽落塵差。
“咳,霓裳,你這是?”平復臉上的“驚容”,雲辰乾咳一聲道,幸好經過了幾天的適應,雖然直呼師孃的名字還是有些不習慣,可也不像最初那樣彆扭了。
說話間,雲辰還特意流露出些許的鬱悶之色,就像隱藏許久的秘密不小心被人揭破了一般。儘管這絲鬱悶之色這是一閃而逝,但羽霓裳的心思豈是常人可比,哪怕內心依然震驚,洞察力也不減半分,恰到好處的捕捉到這一幕。
不過羽霓裳此刻根本無暇思考其它事情,雲辰的問話讓她陷入一種無地自容的境地,偷窺時被主人當場發現,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尷尬的,即使經受大難,心志磨礪得極其堅毅的她,一時間也不禁面紅耳赤。
瞧著羽霓裳的神情,雲辰心裡一陣感慨,羽霓裳的心態比起尋常同齡人的確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