縷清香拂過心頭,卻醉不了我的心,醇不了我的夢。
夢醒,一切往事隨煙霞化去,始知自己再也沒有夢。
(三)
寂寞如這場秋雨,憂傷如這曲悲歌。
明知自己這麼一走,從此再無訊息,便不會再回那裡。縱有萬般的不捨,也只能含淚離開。我只能將永不著陸的心放牧遠方。只是姐姐不能明白。唉,我這是怎麼了?暗暗的問自己。
雨天裡,聽禪吟詩、煮酒橫笛是最愜意的事情。此時,這等好心情是我夢中的奢望,我卻很茫然。
這雨漫過天際,淋在我的心上,卻傷在姐姐的心。曾經美好的脈絡,曾經有過的歡顏,絕塵而去,歌聲散落天涯,憂傷再起。
面對著這秋雨的冷漠,守著靈魂帶來的清愁,黑暗中似乎嘲笑著我徘徊的遲疑,姐姐的話語和數次的挽留,又在眼前清晰。
我怎麼能離去?又怎麼忍心離去?仰天長嘆,我的離去,究竟是對還是錯?誰能告訴我?淚水和著雨滴,滴落我的清夢。天涯很遠,又近在咫尺。我只能在夢中遙望,偷偷的窺視,暗暗的祝福。
若是不放在心上,若是狠心遺忘,那一定不是我自己。自己的心事,也只有這綿綿的秋雨知曉。
轉身離去後,寂寞清愁相伴左右,始知往後的日子,再也和那裡無緣。驀然回望,身後似冷香飄散,似深夜裡的縷縷清音,觸動著我的心事。這一切,最終都將過去,成為我永久的夢。
疲憊,把心敲碎;眼淚,把心洗淨。
眼前是前塵往事,身後是滾滾紅塵,我只能獨守著這一屋子寂寞,滿眼的憂傷,心緒化為整片的荒涼。
很多時候,我都是守著寂寞,守著憂傷,在自己的世界裡流著別人的淚。朋友勸我,不要流的淚太多,過多會傷身傷神。我何嘗不曉得這個道理?只是每次總由不得自己。也許這就是宿命的安排吧。
更多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去尋找丟失的快樂,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在尋找什麼。素來喜歡清靜、安寧。放眼紅塵,哪裡才能尋到這一席清靜之地?
想來這個十月,我只有孤單、寂寞作陪,惆悵、憂傷作伴。
(四)
這個十月,註定是個多事的季節。
這些日子,瑣碎的事攪得人心裡不安,常常在上班時間也心神不定,腦子裡總想著這些事。老大告訴我,累了就休息一段時間。嘴上應著,心裡卻很茫然。
屋外,梧桐的葉子已經枯萎凋落,短暫的展示透綠後,重歸昔日的淡然,一如我的到來和離去。
一直覺著,生命中無喜無悲,便是福份,實乃幸事。每天只想安於生活,安於文字,這便足矣。心中無法接受喧鬧、繁華後的落寞。比如這殘花落葉、這秋雨。
臨別時,姐姐說,妹妹以後多回來看看,不要忘了這裡。我含淚答應。豈知,這一去,我怎麼再回那裡?我無法面對姐姐的厚愛,無法面對她的眼神。
憂鬱讓我這個秋天裡沉思,再多的快樂難掩我的傷悲。朋友勸我,千萬不要放棄文字。答曰,不想寫了,怕寫的東東也和我一樣傷感,讓人落淚。這個念頭不是無來由的,每次寫完後就想放棄,從此不再提筆。
好想借助這秋雨,洗去我的疲憊,帶著我一路走向彼岸,希望早點結束這種痛苦。於是,禁不住又拿起這支禿筆。讓憂傷在寂寞的掩蓋下,劃出一條曲折相連的路來。
夢中,好想一個人登上山頂,聆聽風的聲音,任風吹散我的清愁。孤寂悲傷的流下眼淚,無端的生出恨來。這時,恰風兒輕輕,恰四周悄然無聲,這是寂寞的山頂,我便是這山頂寂寞孤獨的人,一任那輕風吹散我柔絲般的情愫與溫馨。那一刻,真安寧,靈魂也沒有憂愁,寂寞化為天堂的清音,絲絲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