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塗芬不滿地在她耳邊叮嚀著。“還有,不要咬嘴唇,口紅會掉。”
在耿於介挽著她要走進禮堂時,她發現自己在輕輕顫抖。
“不要怕。”耿於介低聲在她耳邊說,嗓音沉穩有力。“你的禮服沒有洞。真的,我保證。”
只有他知道她略帶神經質的緊張是為了什麼。只有他懂。只有他注意到。
就這樣,簡單一句話,讓塗茹的心定了下來。
沒有問題的,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婚後,他們沒有去度蜜月。原因很簡單,耿於介沒有空,挪不出假。
其實塗茹並沒有意見。老實說,她不覺得哪個飯店會比耿家舒服。
什麼都是新的,舒適豪華到極點。打掃、洗衣,甚至煮飯這些事情,有僱一位鐘點女傭幫忙,不用她動手。塗茹覺得自己就像在度一個長長的假,她只需要專心適應“耿太太”這個新身份。
“今天在家還好嗎?”耿於介每天都會這樣問。
被問話的時候,她通常是被擁在一個堅實又溫柔的懷抱裡,塗茹的輕喘總還沒有平息,回答帶著纏綿之後的沙啞,和一絲始終不褪的羞澀。“嗯,還好。”
“那就好。”
她貼在他光裸的胸膛,靜靜聽著他低沉嗓音和猛烈的心跳。
那麼篤定而沉穩的男人,竟有這樣狂野的心跳頻率。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跟一個男人如此親密地交纏,讓他毫無保留地勾引出自己的熱情,暫時忘卻一切,連羞澀靦腆都被拋在腦後。
纏綿之後,當他性感的喘息慢慢平緩時,火一般的赧意就會排山倒海般地淹沒她,染遍她的全身,燒得熱燙燙的,久久不褪。
像在喝酒,溫順好入口,卻後勁十足的烈酒。
“我們學校學務主任今天打電話來,說有個代課的缺,問我要不要去。”倦意陣陣襲來,她在他懷中打個呵欠,輕聲說著。
擁著她的懷抱卻僵了僵。
“你想回去上班?”耿於介低頭問,眉頭微微皺起。
“嗯。反正我在家裡也沒事。他們臨時找不到代課的人,所以我就答應了。”塗茹已經閉上眼了。她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耿於介不答腔,只是低頭看著懷中人兒。
臉蛋還殘留著剛剛激情之後的酡紅,那雙笑起來彎彎的眼睛閉上了,合攏的長睫下,一顆小小的淚痣似乎在勾引他。
彷彿火燒般的焦灼煩躁,突然充斥他的胸口,他深呼吸,然後……
塗茹長睫陡然掀開,訝異瞪視俯近的俊臉。“你……明天不是要早起?”
他吻上她的眼角,大掌溜到她頸後,扣住她的頭,不讓她退縮。薄唇遊移著,一個熱烈的吻重新貼上她,深濃得讓她無法思考,腦袋成了一鍋漿糊。
才剛剛平息的騷動又開始翻騰,情潮洶湧,她只能柔順承受。
只是這一次,他強勢而激烈,彷彿要把她整個人壓碎、融化。昏亂中,塗茹只看見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眸色深黯,好像壓抑著什麼似的。
她真的不習慣這一切。在黑暗中,舒適貴氣的大床上,她幾乎無法相信,那輕輕吟哦喘息、被引導著羞怯生澀回應的女子,竟是自己。
她需要回到熟悉的環境,以平衡那種恍惚如夢的古怪感受。
這也是為什麼她一聽到教務主任打電話來詢問,就連商量也沒商量的,便答應下來的原因。
之後,塗茹在餘韻中漂盪著。那種全身軟弱無力,卻又疲倦得極甜美的感受,讓她的眼皮越來越重,終於睜不開,跌入夢中。
她實在是累了。這一睡,就紮紮實實睡到早上快十點,鐘點女傭在樓下開門進來時,她才悠悠醒轉。身旁空蕩蕩的,她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