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你還愣在這裡幹嘛?”黎知慶以歹臉色瞪著沉心愛。
沉心愛是想跟他說,她之所以沒進他家是因為她沒有得到他的允許,但是,黎知慶的表情明顯的寫著不耐煩,她只好抿著嘴,不再多說,快步的越過他,跑進屋裡。
黎知慶跟在沉心愛後頭走進屋裡。
一進屋裡,黎知慶又不理沉心愛,逕自張羅起晚餐。
他煮好飯後也不叫沉心愛吃,一個人端著飯菜到客廳,邊看新聞邊吃飯,完全不管她是否飢腸轆轆。
沉心愛就像是小時候做錯事被人罰站一樣,站在門口動也不動,兩個眼睛直瞪著黎知慶,像是想把他的後腦勺給瞪出一個大窟窿一樣。
黎知慶吃飽飯、看完新聞,逕自回房洗澡,聽音樂,他根本就把沉心愛當成隱形人。
他不是小心眼、不是想跟沉心愛計較,只是,她莫名其妙的闖進他的生活,他卻連說一聲不的權利都沒有,這感覺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拉著鼻子走路,他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邪楣,才會碰到這種倒黴事。
所以,他對沉心愛不聞不問、不理不睬。
要知道他肯這麼做已經算對她夠好了,要是依他平常的性子,他才不會管沉心愛的死活呢!他會讓她流落街頭、自生自滅。
黎知慶覺得他對沉心愛這樣,已經夠仁慈了,所以他問心無愧,倒頭就睡。
黎知慶以為沉心愛會照顧好自己,但是當他七點起床,走出房門下樓時,卻看到沈心愛還是站在昨天晚上那個老位置,他的心口倏地翻騰起一股怒氣。
他衝下樓,趕去看廚房的飯菜。
她一動也沒動!
換言之,沉心愛這個神經病昨天晚上根本就沒吃東西,而且,她還在門口站了一整夜!
“你這是什麼意思?”黎知慶摔了門,跑出廚房,到客廳去質問心愛。
沉心愛不明所以,只是張著兩個大眼睛瞪著黎知慶看。
“你沒吃飯、沒洗澡、沒睡覺……你這是幹什麼?跟我抗議嗎?”
“我沒有。”她哪敢啊?
“你沒有!你沒有,那你擺出這副大小姐脾氣是想嚇唬誰?你是覺得我還不夠倒黴嗎?還是認為我活該,生來就該受你的氣?你出事了,我就非得幫你收拾爛攤子不可?”黎知慶把自己多年來積壓的怨氣一古腦地全傾倒出來。
沉心愛駭著一張臉猛搖頭的說:“我沒有這麼想過。”
“那你幹嘛使性子不吃飯、不睡覺?”
“我沒吃飯、沒睡覺……是因為你沒讓我吃、沒讓我睡,你從昨天遇到我之後,就擺出一副我黏上你的嫌惡表情,你討厭我的情緒根本就是大咧咧的寫在臉上,告訴我我是不受歡迎的人物。
“我知道我不受歡迎,我也想走啊!但是……我怎麼離開?我離開了……又能去哪裡?在這裡除了你……我……誰都不認識,我能去投靠誰?
“我誰都不認識,我哪裡都不能去,所以,我雖然明知道你討厭我,也只能死皮賴臉的待在這裡看你的臉色。沒有你的命令,我什麼都不敢做,我是這麼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變得更討人厭,但是……我什麼都沒做,你還是發這麼大的脾氣……你莫名其妙的罵我不識好歹……說我耍大小姐脾氣……”我……我沒有耍大小姐脾氣,我只是、只是……“沉心愛強忍著眼淚不哭出來,但是溫熱的眼淚還是蓄滿了兩個眼眶。
她只是不想讓他更討厭她而已啊!
她從來沒有要對他耍脾氣過。
沉心愛抱著自己的包包,壓住自己的心臟,彷彿只要壓著心臟的位置,她就能不傷心、不難過似的。
看她拚命忍著眼淚,黎知慶停止了他的咆哮,愣愣的看著沉心愛哭,看她傷心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