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主意了,她們寧肯老死青樓,也不願嫁給李想。
給貞娘說親的人倒是不少,不是官家子弟便是大家公子,也有願意養著吉祥的,但是貞娘都拒絕了,她不願吉祥小小年紀便跟著她改嫁,然後去別人家裡遭受那些白眼和流言。趙老爺和趙夫人便勸她乾脆不要嫁人了,留在家裡,遇著合適的人,招贅一個上門倒好,還時不時地暗示貞娘,高嵐其實是個不錯的人選。
趙家鉅變的那天,春光正好,貞孃的小院子裡開著許多的黃色小花,有蝴蝶蜜蜂流連其間,貞娘在屋簷下繡著吉祥的小裙子,現在做出來,天熱了就能穿了。吉祥已經下了課,正乖乖地呆在房裡認真地畫著畫,她畫的是簡單的線稿,給貞娘當繡樣,小春則在一旁歪著脖子看吉祥畫畫。
春日的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貞娘眯了眯眼睛,這時小廝在院子門口朝裡看了一眼,見到貞娘忙道:“小姐,老爺請你過去呢。”貞娘放下繡架,叮囑周氏看好孩子,然後去了趙老爺院子裡,還沒進門便聽見趙夫人的哭聲,貞孃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快步進了趙老爺的房間。
趙老爺面色頹敗地坐在茶几旁,桌上放著一張信紙,趙夫人趴在茶几上正哭得傷心,張福與翠芝兩口子站在屋子中間,眼睛通紅。貞娘忙上前道:“爹,娘,你們這是怎麼了?”趙老爺嘆了口氣道:“你哥出事了,你看。”說著把茶几上的信紙遞給了貞娘。
原來趙存旭前些日子因犯了錯被削了官職,奪了功名,還被打了四十大板下了大牢。在牢裡又被獄卒虐待,跟他去的那小廝去探望時覺得他情況不妙,於是寫信回趙家求助,希望老爺去那邊幫幫忙,就算是送些傷藥去牢裡也好,不然怕趙存旭挺不過去。
貞娘看了信,只覺得眼前黑了一下,心裡狠狠地痛了起來,在她心裡,哥哥是中流砥柱般的存在,從小就充當著保護神的角色,彷彿凡事都難不倒他,任何人都打不垮他似的。而如今,他獨自在遙遠的京城,被關在大牢裡,身上帶著傷,不知忍受了多少委屈多少侮辱。貞娘紅了眼眶,顫聲道:“京城那邊……爹,你有辦法嗎?”趙老爺是當過官的,也許會有希望也說不定。
趙老爺沮喪地搖頭道:“莫要說你爹我沒在任上,就算是在任上,你哥哥得罪的是太子,又有誰敢幫他?”
貞娘含淚道:“哥哥怎麼會得罪了太子?從前不是說他與太子要好嗎?”趙老爺嘆道:“官場黑暗你哪裡懂,太子想來是對你哥哥失望了,不能為其所用便要毀掉。只有我往京城裡去一趟,若是能救便救他出來,若是無法,至少也要保住他的命,不能讓他不明不白地死在牢裡。”
貞娘聽了個“死”字,便覺得心都碎了,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了下來,趙老爺嘆道:“你們也都別哭了,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要保住他。”趙夫人抬起頭哭道:“誰要你拼老命了,你得給我活著回來,你們都得活著回來。”趙老爺道:“現下最要緊的是籌銀子,京城不比平縣,銀子少了根本無法辦事,京官兒都是貪得無厭的,尤其是管著大牢的獄卒,不塞夠銀子連裡面的人的面都見不著,更何況是想送藥進去。”
趙夫人哭道:“銀子,咱們家的現銀子倒是有幾百兩銀子,可夠?”趙老爺嘆了口氣搖頭道:“哪裡夠,只怕見旭兒一次也得打點幾十兩,這樣吧,把那兩個鋪子賣了,多帶些銀子總是不錯的。張福,你現下便去張羅賣鋪子的事情,價格只要不是低得離譜便賣掉吧,錢財身外物,哎。”
張福抹了把淚道:“是,小的一定盡心,老爺也要保重身體。”趙老爺擺了擺手,目送張福出門後才對翠芝道:“我此番進京,就算順利來回也要一個月,這一個月儘量減少開支,大項的支出暫時停下,等我回來再做打算,你家夫人這邊,你得空就來陪陪她,開解開解她,家裡就辛苦你了。”
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