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麼說話的,真是沒教養,掌櫃的呢,掌櫃的在哪裡?”李寡婦聽見動靜忙過來安撫,這時正巧樓上下來一群小姑娘,嘻嘻哈哈地出去了,蔣鵬飛的注意力頓時被那群未來的美女吸走了,目光追著那群小姑娘出了鋪子,待小姑娘們走遠後才又回過頭來,正想找小春理論,一眼瞥見正在下樓的吉祥,頓時驚為天人,張著嘴竟然不會說話了。其實吉祥的打扮已經十分低調了,外衣是葛布與素緞拼接成的夾襖和夾裙,裙下是素緞的下裳,腳上穿了雙最普通不過的牛筋底布鞋,這樣的一身衣裳除了裁剪更合身款式更別緻外,幾乎與普通小戶人家的閨女穿的衣裳一般無二,根本不能為她的美貌加一星半點兒的分,反而能起到個遮掩的作用。
誰料蔣鵬飛乃是色中伯樂,總能透過表面看到本質,但凡是個美女都能被他發現,而且他特別喜歡十六歲以下的小姑娘,所以就算吉祥再低調也逃不出他的色眼。平日裡蔣鵬飛見到美女總是要上前調戲一番的,但是今日見到吉祥卻突然慎重起來,這倒不是吉祥身上有什麼穿越女主的王八之氣讓他肅然起敬,而是蔣鵬飛這人,喜歡將好東西留著最後吃,在他看來,吉祥已經是他盤子裡的一顆最紅最大的櫻桃了,自然要留到最後慢慢吃,而且吉祥下樓後並沒有像客人一般出門離去,而是安靜地整理著鋪子裡的東西,由此可見她就是這鋪子裡的人,也就不怕今後找不著她。所以蔣鵬飛並沒有上前搭訕,而是強迫自己轉過頭去與不再看吉祥。為了在大櫻桃的心目中留下一個好印象,他甚至也不再同小春理論了,而是很正經地將鋪子逛了個遍,然後施施然地走了。
蔣鵬飛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在心裡幻想著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走路時便有些神思不屬了,剛出如意衣坊的大門便撞倒了一個人。待要出聲斥責才發現被撞倒之人是一位弱不禁風的小美女,臉色忙緩了下來,上前將其扶起,柔聲問道:“小姑娘可有傷到?”
被撞倒的人正是前來送飯的李小婉,不過也恰好是她,若換了其他人,一來是撞不到,二來也撞不倒。撞不到是因為別人走路都要抬著頭走,只有她是一路低著頭的。撞不倒則是因為別人身體都比她的好,不至於這麼慢的速度也會被撞個倒仰。不過既然已經是她了,就註定了這二人是要撞到一處的。蔣鵬飛扶著李小婉,見她臉頰緋紅,眼中有淚,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雖然容貌不是極好,近看之下已是不美了,但這幅神態卻是極得他喜歡的,於是託著她的手竟然不放開。
李小婉掙扎了兩下卻沒掙得開,臉更紅了,實際上她那點兒力量在蔣鵬飛看來,簡直是欲拒還迎的勾引,直撓得他心裡癢癢的,更不想放開了,又把聲音放沉了幾分,柔聲道:“小姐沒事吧?”這聲“小姐”叫到李小婉心坎上去了,活了十三年從來都沒人叫過她小姐,就算先前趙氏布莊請來照顧她的僕婦也只是叫她姑娘而已,但吉祥卻是走到哪裡別人都叫她小姐的,兩個人明明是同一個爹生的,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憑什麼她就是小姐命?李小婉對這聲“小姐”十分喜歡,又加上抬眼見到蔣鵬飛風流俊朗,身上穿的衣裳料子極好,想來是大戶人家的公子,而且態度溫和,一時間竟然忘了這麼拉拉扯扯的不合禮數了,倒不再掙扎,反而垂首嬌羞地搖頭道:“不打緊。”
“小姐是來這裡定做衣裳的嗎?”蔣鵬飛打蛇隨棍上,扶著李小婉就要朝鋪子裡頭走,李小婉這才清醒過來,忙趁蔣鵬飛不注意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