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尷尬的,不過既然已經放低姿態說了出來,便也只能繼續厚著臉皮等著他的回答。
“原來是這樣。”過了半響,顏央終於開口,聲音裡含著笑問道,“那姑娘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認得出你嗎?”
秦商一愣,這件事她倒是真的不知道。原本聽琴瑟說,他和她是從未見過面的啊。
“因為當初定了親事之後,我實在是好奇名為秦商的姑娘到底是什麼模樣,便趁著大司馬不注意,偷偷去瞧了瞧你,扒著牆頭瞧見的。”說完,他自己已是先忍不住笑了。不過就算那笑容裡沒有那幾分狡黠,秦商也知道他說的話只是為了緩解她的尷尬,故意拿他自己為玩笑逗她玩的。
“所以,”見她終於放輕鬆了,他才斂了笑意,認真的承諾道,“姑娘今日所說之事,在下定會記在心裡。未能與姑娘結成良緣,是在下無緣無福,還望姑娘日後在宮中平安無憂,萬事珍重。”
許是因為這承諾與祝福,又許是因為夜色下公子容顏如玉,秦商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子,喉間突然就有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之感,但也只能微微屈身道了句,“秦商,謝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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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之後,無視了琴瑟關切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詢問,秦商在房間裡把房門緊鎖上,然後將藏好的史書拿出來飛快的翻到了顏央那一頁。而在這一頁長篇大論的讚美之後,最後一段裡,史官的語氣變成了感嘆和惋惜。
“永熹元年,昭懿皇太后淫不止,幸郎顏央,養宮中者久之。永熹三年,有告顏央常與太后私亂者,帝知之,大怒,乃取央欲車裂以徇,夷其三族。後柱國諸人每以仁惠皇后勸諫之,後數月,顏央賜鴆而終。”
第3章 宮闈不正
“小姐。”待琴瑟得了准許進來屋子時,便只見自己小姐正一臉惆悵的坐在床上出神,“這是怎麼了?您見到顏公子了嗎?”
“見到了。”秦商任她幫自己換下身上的男裝,全程表情呆滯。
“那。。。。”瞧著她這神色,琴瑟還以為事情沒辦成,不禁有些擔憂,“顏公子怎麼說。”
“他應下了。”出去這麼久,秦商也有些倦了,脫了衣服換了身褻衣便倒在床上,也不想去洗漱一番,只想著好好睡一覺。但翻來覆去一回,腦中揮之不去的還是那史書上所寫之事。堂堂少師大人,傳聞裡豔冠三京的洵鈺公子,他到底因何淪為了太后的男寵,又落得了那般的下場?永熹是下一個皇帝的年號,也就是說,那個昭懿皇太后是一年後被封為皇后的三個女人之一。可是這皇太后身世姓名一概不知,連與顏央這段荒唐之事都是一筆帶過。她到底是誰?
“琴瑟?”她叫住正要離開的琴瑟,困惑的問道,“追封為皇太后的,一定就是當時的皇后嗎?”
她這問題問的模糊,幸而琴瑟聰慧,倒是理解了她的意思,然後搖了搖頭,“也有可能是早亡的后妃,或是皇帝的生母,後世將她尊為皇太后,前朝倒是有好多這樣的事情。”
早亡的后妃,皇帝的生母,這些條件她一概沒有滿足。史書上雖沒有細寫她成為皇后之後的事情,繼承皇位的永熹帝卻並非是她所生。而且,她並未為慕容濟生下一子半女,這也是她在三個皇后中最處弱勢的原因之一。
“小姐,您有何煩擾之事嗎?”考慮了一下,琴瑟還是忍不住關切的問出了口。
“沒什麼。。。。”她把頭轉向床的內側,不讓人看到自己的神情,又過了半天才喃喃自語道,“我只是有點兒後悔沒有穿女裝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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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日,做足了準備的秦商終於一身嫁衣乘坐宮裡派來的彩車到了不知道第幾重宮門內,再由軟轎抬進了“梧棲宮”。鳳非梧桐不棲,這名字倒是吉利。只是她封的好歹是個貴妃,哪怕跟皇后比不過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