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精通藥理之術,不知能否得以救治?”
“可惜愛莫能助,醫術我已荒廢許久。觀這位姑娘面相,眉目完好,不似外傷所致,不如另請高明,早些醫治的好……不過,姑娘面慈心善,始終讓人過目難忘,不知可與我見過?”
阿欽放下手中的茶托,站起道:“誰說不是呢?荒城都裡的大老爺,如何不人盡皆知?”
“人盡皆知不敢當,寄人籬下倒是千真萬確,”男子笑道,“荒都養育流民,也同時養育虎狼之後。”
“鄯公子可還有何要事?那些後院的花兒不澆水,怕是都要謝了。”
“要事不敢當,只是想請教一聲叔父,”鄯伯辛看著他問道,“不知您可曉得‘蝶冢’一說?”
男人漫不經心的眯著雙眸,似乎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本家這是何意?”
“小輩玩樂,一日在書閣見此典故,猜疑好奇,便來此一探,叔父莫要思前想後,顧慮太多,”鄯伯辛道,“若生了不快,還望多加包涵。”
道罷,再行一禮,二人從正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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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大院外,天到晌午,烈日當頭。
燥夏已過,本應秋高氣爽,但在這寸草難生的大漠裡,還是一如既往的汗熱非常。
“公子剛才所求,到底為何事?”
鄯伯辛見人街道空曠,人煙稀少,不由問與她:“我若大逆不道,殺雞取卵之事做盡,你可還願與我同舟共濟?”
“阿欽這條命是公子的,自然誓死相隨。”
“卿於我,三生有幸,”鄯伯辛眉眼彎彎,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說到底,這在百年之前,應是婦孺皆知的事。”
“傳聞天下初定時,太祖皇帝勵精圖治二十年,盛世將近。到了太宗嘉譽年間,千古基業已有起色,而在嘉譽十年某日,太宗忽入一夢,夢中香木蝶影,幽泉深潭,有一妙齡女子與白衣書生在林間嬉鬧,不問世事,無慮無憂。天命難測,書生被小蛇咬傷,臥病在床,怕要命不久矣。女子悲慟萬分,四處求得偏方,入蛇洞採藥,久而久之,書生之疾有所好轉,女子卻日漸憔悴,一日書生下床走動,覺身體大好,尋尋覓覓竟不再見那女子的身影,只有漫山遍野的蝴蝶停在枝頭,經久不散。”
“太宗一覺醒來,輾轉反側,終夜登孤冥塔求神解夢,大祭司告訴他,那女子本是天上的蝶仙,下凡報答書生知遇之恩,誰想命中凡劫竟被蛇妖利用,吸食元氣,動其仙根,最後誤入魔道,灰飛煙滅。那一無所知的書生,便是太宗前世。”
“太宗聽後懊喪不已,祭司提議道:‘她存於這萬事萬物間,碧落黃泉裡,你若想見她,不如去人間走一遭黃泉,上碧落天海尋覓她之影,前世今生,相見不再見。’”
“太宗遂力排眾議,在京之最北修起一座黃泉暗獄,在京之最南建成一方碧落天館,吃齋三年,贖罪自律,天上人間,功德圓滿。誰想在他死後,黃泉暗獄被刑部所用,成了真正的人間地獄,而碧落天館,卻在人間銷聲匿跡,彷彿從未出現。
古書有云,天上宮中珍寶繁多,金銀更是遍佈其內,巧奪天工者,無奇不有,民間稱其為:嘉譽蝶冢。”
“那公子有何打算?”
鄯伯辛笑著道:“靜觀其變,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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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鄯公子走了。”
“嗯,”單于靖收起摺扇坐在堂前,皺著眉頭問身邊的僕人:“東邊那些藥材何時會到?”
“一時半刻,據說今天下午便可以去取。”
“東家可靠麼?”
“回老爺,還是以前的那家,據說今年生意還是頂好的。”
單于靖拿起剛茶托,門外就跑來一小廝通傳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