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身遞上拖鞋。
邢復國鮮少一見的笑容只願展現在邢育面前,他打心底裡喜歡這孩子,真懂事。
“邢凱呢?”
話音剛落,邢凱風風火火跑向樓,喊了聲“爸”,一隻手不自然地護住耳朵。
“手放下。”邢復國一見邢凱準頭疼。
邢育知道邢凱偷偷打了耳洞,是她沒看住邢凱。
邢凱下意識向邢育身後挪了挪步,輕踢她腳後跟。
“邢叔叔,先吃飯吧。”邢育指向廚房,對邢凱說:“還有一個湯,你去端出來。”
邢凱應了聲,一溜煙跑走,這次算小村姑機靈,如果再敢給他告狀,就不是往她書包裡放老鼠那麼簡單了!
邢復國悶哼一聲,對邢育耳提面命道:“我希望你不要一再縱容他。”
邢育鞠躬致歉:“下禮拜要考試,這頓打先記著。”
邢復國怔了怔,拍了拍邢育的頭頂,啞然失笑:“我看起來真有這麼可怕嗎?”
邢育緩緩抬起眸:“不可怕,是我不太會說話。”
飯桌前,邢復國當著邢凱的面對邢育說:“你是我的養女,也是我邢家未來的兒媳婦,你不是邢凱的傭人,不必什麼事都慣著他,該教育就教育。”
邢育點點頭,始終不看邢凱一眼,她起身為邢復國盛飯。邢凱腹誹不屑,老爸真是搞笑,就這十五歲的小村姑還能管得了自己?
“邢凱,等吃完飯,把你近期的成績單送到我書房來。”
“……”邢凱低頭扒拉飯,他懷疑老爸不打自己一頓肯定睡不好覺。
果然,邢凱最終沒能逃過一劫,書房裡鬼吼鬼叫,邢育站在廚房,一邊刷碗一邊聽二樓書房內,接二連三傳來皮帶抽打的聲響。
邢復國“施暴”途中接到秘書打來的電話,因為這一個電話,邢復國只得返回辦公室處理公務,邢凱很走運,少捱了幾皮帶。
而邢凱幾乎是爬回臥室,感到背部火辣辣的疼,不過,他發現自己抗擊打能力越來越強,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掉。
邢凱可憐兮兮地趴在床上,痛苦之餘還不忘抓過床頭的雜誌解悶。
邢育則端著一盆熱水走進,坐到床邊,將一瓶化瘀血的藥膏放在床頭櫃前,撩開邢凱的襯衫,擰了把熱毛巾,輕輕擦拭在紅腫的抽狠上。
“嘶!……別碰我!……”邢凱一把打掉邢育手中的毛巾。
“學習成績好一點就不會捱打。”
“知道我為什麼捱揍嗎?!全是你害的,你的學習成績差點行不行?!滾滾滾,看你就煩!”邢凱本來為了面子不想提這事,可邢育顯然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藥膏在桌上。”邢育撿起地上的毛巾,端起水盆離開。
邢凱憤恨地瞪向她背影,自從她闖入他的地盤,她就像個漂浮生物一樣在他眼前晃悠,他原本還算過得去的生活全亂了!
他才不要跟這種刻板又變態的女人過一輩子,絕對不行!
第二天,上課期間邢凱收到一封信——他追求很久的一個女筆友約他見面。(那個年代流行筆友互通)
但是他兜裡沒錢,只能找邢育要,中午飯時,他把邢育帶到操場角落裡。
“給我點錢。”
“多少?”
“一千。”
“做什麼用?”
邢凱揚起拳頭虛晃一招:“要你管,快拿來。”
“你不說清楚我不能給你。”說著,邢育轉身就走。
邢凱扯住她手肘,謊稱道:“有一個朋友過生日,我怎麼也得給人家買點禮物吧?”
邢育狐疑地望著他,從錢包裡取出一百塊遞給他:“你還是學生,沒必要送太貴重的禮物。”她又從兜裡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