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順義就一直吐槽自己沒心沒肺,現在估計更是覺得她狼心狗肺了。
可就是這樣黑心黑肺的她竟然失眠了……因為一個男人。
總覺得不做點什麼,這種內疚的感覺會一直存在。而她也不能瀟灑的與他相忘於江湖了。
好幾晚失眠的感覺折磨的沈念快要瘋,她終於放棄了閉眼安靜躺在床上很快便能睡著這個自欺欺人的想法。
披在外衣,起身下了床。
覺得房內空氣著實太過沉悶,沈念走至窗邊,開啟了窗。
夜晚清冷的風頓時便湧入房內,驅散了房中的沉悶,吹進幾縷草木的清香。
沈念就這樣在窗前,看到了他。
沉默站在夜色中的男人,與這夜幕相融,同樣清冷、神秘,讓人捉摸不透卻忍不住想去探究。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夜風從她開啟的窗吹入,撩起她輕薄如紗的外衫,吹過她如玉般修長白皙的脖頸,吹散她眉間的驚疑,最後與他目光一道,眷戀在她清亮澄黑的雙眸,經久不散。
四周格外安靜,他的聲音又沉又啞:“我們就這樣互相望著麼?”
沈念只覺原來房中是沉悶,現在卻連每一絲空氣都飄著使人窒息的尷尬。
宋方池顯然沒打算先開口,也不用她伺候,屈尊降貴的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安安靜靜的坐著喝起了水。
沈念心虛,看他這副不動聲色的模樣越心虛。
“殿下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幹?”大半夜站在她門口,不會真是吃飽了撐的吧?
宋方池淡淡道:“沒什麼,只是習慣而已。”
習慣而已……習慣而已……
她才回到這宮中不到半月,這種習慣的養成應該是在六年前。
可是,殿下,這種年少無知的習慣該丟的還是丟了比較好吧?
明明這幾年風裡來雨裡過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按照往常來說,男人都只有被她調戲的份,萬萬沒有她在男人面前心虛的道理。
可偏偏一物降一物,宋殿下一開口就讓她原本不穩定的心跳更加速一分。
沈念想起六年前偶爾推開門看見房門外清雋纖瘦的少年,那時的他,小心翼翼不敢太過接近她,只敢沉默地站在門外,守著她那扇關閉的門。
顯然的,她不想接宋方池這句話。
於是轉口道:“那個……殿下不覺得我們這樣不太妥當嗎?”
宋方池瞥她一眼:“有何不妥?”
沈念尷尬的咳了咳:“夜黑風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宋方池握著杯壁的手轉了轉:“你說的不錯,確實不妥。”
沈念見他同意自己的看法,立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眼睛亮亮的好似在說:對呀對呀,既然你也覺得不妥那就快點出去吧!
宋方池優雅地站起了身,沈念以為他要走心想要不要裝模作樣說句恭送殿下之類的客套話。
卻未曾想到,他的下一秒動作竟是利落的轉身,修長的身影便到了她的眼前。
沈念原本站在桌前,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反射性退後,卻被桌子擋住了去路。
宋方池高大的身影壓下來,沈念不得不雙手撐著桌子,腰身下壓,瞪圓了眼看他。
他目光灼灼,啞著聲道:“夜黑風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發生點什麼確實不妥。”
沈念:“……”
她受不住他突如其來的靠近,感覺心臟撲通撲通快要從胸口衝出,她聲音也啞了一分,含帶了一絲求饒的意味:“殿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在查暗生閣同時,我順道查了一下你。”他道。
沈念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