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的路上,明霞一直緊皺著眉頭似乎有心事的樣子。等到了皇宮門口她才 開口:“哥,你說大伯孃什麼意思,我這心裡總有些不踏實。” 弘曦嘴角勾著笑,他伸手摸了下明霞的頭頂(滿族未出閣的小姑娘是不帶旗頭的)。 明霞不高興道:“別摸我頭髮。” 阿瑪、額娘摸她頭髮也就算了,大哥憑什麼也摸她。還用那樣的眼光看她,哼,不過是比她早出來那麼一會兒,得意什麼? 弘曦好笑的收回手,“我看額娘這樣摸你的時候,你挺高興的,還以為你喜歡呢。” 明霞給了他一個後腦勺,“額娘是額娘,你好意思拿自己跟額娘比。我最討厭別人弄亂我的頭髮了。”說著還選了個距離弘曦較遠的位置坐下。 明霞得意的看向弘曦,這下夠不著了吧?除非他自己跟過來。 弘曦當然沒有跟過去。 實際上他剛才就是故意的。 家裡只有這一個妹妹,上至阿瑪、額娘,下至四歲的弘昞哥仨,全都寵著她。明霞跟他不一樣,這丫頭自小無憂無慮的長大,心思單純的很。 有些事,弘曦並不想她知道,他不想看明霞難過。 明霞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都是自家兄弟,她也就是嘴上說說,又不是真的跟弘曦生氣。沒一會兒,她又湊到弘曦身邊去說話。 這回她說的是另外的話題。被弘曦一打岔,剛才想說的話早就被她拋到九霄雲外。 而弘曦,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兩人先去了乾清宮給康熙請安,順便說了直郡王府的事兒,當然也包括直郡王福晉求他保住弘昱三姐弟性命的事。 康熙長嘆:“弘昱是個好孩子,可惜被他阿瑪給連累了。梁九功,你一會兒去一趟直郡王府,挑些上好的藥材給弘昱帶去。順便告訴直郡王福晉,讓她好好照顧弘昱。” “稚子無辜,朕現在就可以跟她保證不會遷怒到弘昱幾個身上。” 至於直郡王,他什麼都沒說,就像是忘了還有這樣一個人。 從乾清宮出來,弘曦跟明霞就回了毓慶宮。回到自己的地盤,明霞的性子頓時活潑起來,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說的自然也是直郡王府的事兒。 “額娘,大伯真是可惡,到現在居然都不覺得自己錯。哼,我真是看錯他了,虧得我之前還覺得他是個好阿瑪。” 以前,直郡王提起弘昱滿臉驕傲,說話三句不離弘昱,她還以為直郡王對弘昱十分疼愛呢。現在看,他對弘昱再好,也比不過皇位在他心裡的地位。 她不明白,明明就不是他的東西,是他先跟阿瑪去搶的,怎麼到他這裡,感覺像是阿瑪欠他的一樣。 “對了,還有大伯母,額娘你說大伯母什麼意思啊,我這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可別出什麼事兒才好。” 石姝瑤喝茶的動作一頓,隨後笑道:“她能有什麼意思。你想啊,你大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皇上能輕易饒了他?兒女都是債,你大伯母不過是想要給兒女找個後路而已。” 別說明霞,她聽了這話都覺得有些不對。石姝瑤跟弘曦想的一樣,不管對方想做什麼,她都不打算告訴明霞。 早在直郡王福晉選擇跟她淡了關係的那一刻,兩人就沒了交情。硬要說有,那也是敵人。 不管直郡王福晉想做什麼,她都不會去管,她只會裝作不知道。 直郡王給太子下咒謀害皇上的事情如同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因為這件事朝中沸沸揚揚。 大阿哥黨一推二五六,直接把這件事全部推在蒙古喇嘛身上,他們說直郡王是被喇嘛給控制了,所以才做了錯事。 他有錯,也是受害者,皇上應該從輕發落。 反正喇嘛已經被劈死了,隨他們怎麼說也沒人出來跟他們對質,這個髒水他們潑的毫無心理負擔。 其他人不這麼想,特別是太子一黨。不論是太子還是皇上那都是君,就算大阿哥情有可原也應該受到懲罰。此外,死無對證,對面(大阿哥黨)說是被蠱惑,他們還說人是直郡王找來的。他本來就打算弒父殺君呢。 大阿哥黨與太子黨互不相讓,八阿哥、四阿哥、十三、十四黨不時的給添點柴火讓這場大火越燒越旺。 有人質疑,咒術的真實性,他們懷疑太子本來就有弒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