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暇只是側福晉,婚禮比嫡福晉精簡,從下聘到成婚只用了小半年時間。臘月,人就進了門。 既然要借用年家的勢力,老八就不可能把人娶進門扔在那兒不管不問。 有些男人總能把房中事跟情愛分的十分清楚。就像老八,他口口聲聲最愛、只愛曹氏,年氏進門口接連宿了三天不說,之後他去曹氏屋裡三五日,總會去年氏屋裡一回。 老八的夜晚瞬間被曹、年兩人給瓜分了。 嫡福晉郭絡羅氏?曹氏跟年氏都不是好相處的,她能喝點湯就不錯了。 嬤嬤暗自著急,“我的好福晉,您就聽奴婢的吧,咱們先聯合年氏幹掉曹氏,就年氏那樣的,日後還不是任您搓圓捏扁。” 郭絡羅氏蹭的站起來,“讓我跟個賤人低頭,我做不到。” 郭絡羅氏就是這個脾氣,自負。 嬤嬤勸慰:“怎麼能是低頭呢,曹氏獨的八貝勒寵愛,年氏身為八貝勒的女兒心裡能痛快?您看著她們現在你好我好,還不是因為福晉。” “這不叫低頭,這是謀略。先扶植起來一個跟其中另一個打擂臺。咱們把其中一個打下去,另一個不也得受傷?” “福晉,漢人有句話‘鷸蚌相爭漁人得利’,說的就是這個理兒。” 郭絡羅氏面色終於平靜些,她有些猶豫,“你讓我再想想。” 嬤嬤又道:“主子,既然話都說到這了,有句話奴婢不吐不快。您也該給八貝勒生個阿哥了。” 嬤嬤眯著眼,下巴朝著郭絡羅氏旁邊的侍女撇去。 那個侍女年約十五六歲,長得眉清目秀,是嬤嬤特意挑出來給郭絡羅氏生孩子用的。 在嬤嬤看來,寵愛都是虛的,唯有阿哥才是最真實的。有了阿哥,將來才有人給你養老。不然,縱使你現在爭贏了,又如何? 最終不還是白白便宜了別人。 提起這個,郭絡羅氏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 兒子,這是她另一個痛。 嬤嬤是真心為了八福晉著想,她左右瞧瞧,確定四下無人這才湊到郭絡羅氏耳邊小聲說:“主子,奴婢知道您心裡不好受,可八貝勒是有大志向的。您為了八貝勒付出那麼多,等將來事兒成,您甘心把這一切拱手相讓?” 八福晉手中的帕子一緊,甘心?當然是不甘心的。 就是因為不甘心她才會一再的跟曹氏等人作對。 “主子,這麼些年,奴婢以為八貝勒的心思您應該早就看清楚了。您就說,將來他真的成事兒,這一人之下的位子會是您還是那曹氏?” 如今八貝勒需要安郡王府才會對福晉睜隻眼閉隻眼,一旦八阿哥事成,他還需要安郡王府嗎? 答案顯而易見。 安郡王府都不需要,那依靠安郡王府出來的福晉呢? 想要廢除福晉簡直太容易了,都不需要找什麼藉口。 女子七出之條,她家福晉至少佔了三個。無所出、善妒,不孝。 隨便哪個拎出來都是可以休妻的。 八貝勒或許不會休妻,只給她家主子封個貴妃、皇貴妃之流,落到其他人眼裡都是八貝勒仁慈。 到那時,獨的八貝勒寵愛、且有子嗣傍身的曹氏就是皇后的不二人選。 她家福晉對曹氏,嬤嬤一直看在眼裡。曹氏又不是什麼大度的人,一旦她得勢,福晉又該如何? 作為福晉貼身嬤嬤的她又該如何? 為了主子,也為了將來的自己,嬤嬤也顧不得太多,把這些掰開了揉碎了,再次說給郭絡羅氏聽。她只希望自己說得多了,有一天福晉能想通聽得進去。 郭絡羅氏也確實如嬤嬤所說聽進去了,但不是她以為的 聽進去。 郭絡羅氏這人霸道、自私,卻也有自己的底線。讓她跟曹氏、年氏之流低頭絕無可能。 既然兩人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她又不想讓曹氏得意,那就只能從源頭上掐斷她的念想。 郭絡羅氏低頭看著手腕上已經有些褪色的鐲子,她充滿懷念,“胤禩,是你先對不起我的,我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你放心,假如事後皇阿瑪懲罰你,我也會跟十三弟妹那樣,對你不離不棄。” 語閉,她咬咬牙站起來,“嬤嬤,給我準備馬車,我要入宮。” 郭絡羅氏直奔乾清宮,走到殿門口不等奴才詢問,她直接跪在地上,“皇阿瑪,兒臣有要事稟告。兒臣要高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