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路追擊而去,明軍的四個方陣陷入了後金兵的圍困。
多爾袞派出了收攏的一些巴牙喇從後面牽制明軍方陣,然後自己把大旗豎在西側收攏潰兵,但鑲白旗的步甲跑得漫山遍野,很多人慌不擇路的逃入了丘陵區,一時根本集中不起來。但騎兵還有大部存活,只是編制被打得很散,暫時失去了指揮,不過對多爾袞來說,只要把人帶走就行了。
在正藍旗騎兵出動後,明軍兩個分遣隊從戰場返回了方陣, 陸續來到了方陣之前排隊。
石廷柱腦袋下意識的一縮,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身邊的戈什哈不明所以,一個親信過來大聲問道:“主子,你怎地不騎馬?”
石廷柱低聲罵道:“對面槍炮厲害,你們都下馬來,別。。。”兩聲炮響打斷了他的話,左前方一陣噼啪聲,幾個頭盔和鳥銃碎片飛起,接著就是震天的慘叫聲,那戈什哈呆了一呆,一翻身也跳下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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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鏡借我再看看。”鍾老四在左翼外側四磅炮旁邊,問炮長借了遠鏡,視界中全是拿著火銃的敵人,他匆匆看完就還給炮長,口中低聲罵道:“建奴這是作死麼,正面怎麼全是鳥銃兵?西側的還敢學老子長矛陣。”
他的第二司處於西側,對面的天佑軍拉開陣線,看樣子是準備從側翼過來,正面又是上千的鳥銃兵,他的壓力比靠復州河的第一司大得多。
炮兵又一輪齊射,鍾老四顧不得去看效果,策馬跑回後陣,跟千總商量了幾句,那千總猶豫了一會,終於點頭後,鍾老四急速跑回前排,叫過兩名分遣隊旗隊長,對兩人問道道:“你們還剩多少人?”
“三十一。”“二十七。”
鍾老四聽到兩個數字稍稍心痛了一下,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他對兩人道:“對面都是火銃兵,他們人多,靠近了齊射咱們不划算。第四連分遣隊對付黑旗兵,第三連對付西側那支方陣兵,你們前出七八十步。隊形要很分散,第一輪齊射後自由射擊。看看對面建奴的齊射水準如何。如果對面衝過來,你們就撤。他們不衝,你們就跟他們對射,就跟那些散兵那樣打,他們打得厲害的時候,你們可以蹲下,等他們打過再上。”
“是。”兩個旗隊長沒有多餘的話,他們作為最靈活的兵種,被各位大人調來調去,現在損失也很是不小。不過登州紀律森嚴,軍令一經正式下達,絕無討價還價的的餘地。
兩支分遣隊離開方陣,往前面迎去,他們散得很開,每人間隔有兩三步,四磅炮持續的射擊著,炮彈不斷從他們頭上越過,一直走到七十步外停下來。對面建奴約在百步外。
第四連分遣隊的隊長仔細看了一下,敵人似乎只有棉甲,在火炮的打擊下隊形已經混亂,有些地方擠成一堆。有些地方卻又稀稀拉拉,還有些士兵在驚慌的大喊,此時他們正在停下整隊。一些軍官大聲叫罵,似乎用的是漢語。
他心中有些鄙夷。馬上大聲發令,三十名士兵齊齊舉槍。
“放!”隊長同時扣動了扳機。三十一把燧發槍擊發了八成。他們這邊剛開火,對面突然一連串噼噼啪啪的爆響,陣線上白煙四起,隊長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卻發現三十一個分遣隊士兵只有兩人受了傷。
對面的煙霧中一片叫喊,隊長也不知道自己這邊到底打中了幾個。只看到紅色的槍焰不斷閃耀,有些方向甚至是對著天上。
“蹲下!”隊長還是決定躲避一下,三十個士兵半蹲著開始裝彈,速度比平時慢了不少,一些鉛子簌簌的落在周圍地面上,建奴的鉛彈在百步似乎毫無殺傷力,分遣隊士兵也很緊張,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