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十步的平地,以及兩丈寬的城壕,土牆後坐著第四營的步兵,他們一直在這裡待命,那些炮位的缺口後面都空著。如果棄守第一道土牆,那些火炮會轉移到這裡。
土牆每隔一段就有一個銳角的凸起,前面有一條寬兩丈的壕溝,在這個時代來說,任何攻擊最終都要面臨這條壕溝,而第二道土牆不同於第一道,壕溝後面沒有那道低低的胸牆,而是直接面臨一丈二尺高的土牆。
陳新從壕溝上架設的厚木板上走過,往兩旁的壕溝中張望了一下,裡面佈滿尖木樁,按照最初的預案,守軍還會臨時灑下成片的鐵蒺藜。
走過這道壕溝,前面就是第一道土牆,硝煙味充斥在空氣中,雷鳴般的炮聲就如同在身邊炸響,四處響起一聲聲有力的口令,土牆上的弗朗機炮聲如同炒豆子一般,在登州鎮的訓練下,這種弗朗機炮也極為有威力,旅順的弗朗機炮多達三百門,操作他們的是武學炮兵科的學員,以及一些輔兵。
兩道土牆之間有數十步的平地,登州軍的預備隊和火炮能在土牆後迅速調動,土牆的內側是平緩的角度,士兵可以很容易的從任何地方登上牆頭作戰。此時牆頭的大部分是火槍兵,長矛兵則坐在土牆牆根的空地上待命,醫護兵也同樣如此。
一切井井有條,無不顯示著登州鎮職業軍隊的風采,陳新此時感覺到一種激動,那種感覺與他以往上戰場完全不同,似乎他已經習慣於此,而且深心中十分渴望。
“又是一種戰場綜合症?”陳新搖搖頭,劉破軍的旗幟就在前方,一個銳角防線的根部。陳新順著斜坡快速走上牆頭。
眼前硝煙瀰漫,但仍能看到遠處是汪洋般的後金軍陣,土牆前方佈滿數百盾車,許多盾車被打得支離破碎,地上到處是橫七豎八的木頭和屍體,盾車間無數包衣在填充坑洞,很多人甚至跑到了盾車前方。
“讓西官山守軍派出兩個局,往東坡山腳運動,牽制建奴右翼,中堤出動三個分遣隊,到攔馬溝盡頭處用火槍攻擊。。。”劉破軍正在釋出命令,他發現陳新到達,轉身正要敬禮,陳新揮手製止道:“做你的事情,不用管我,我先看看敵情。”
劉破軍知道他脾氣,繼續給傳令兵部署,此時側前方一聲炮響,後金盾車間噴出一股濃煙,陳新舉起遠鏡,視野中出現了一門小炮,它跟隨著盾車一起前進,用來壓制登州鎮的火力。
“後金的野戰炮。”陳新低低說了一句,“真有趣的山寨。”
注1:孫元化《銃臺圖說》:銳角者,猶推敵於角外,以就我擊,故銳無不到,而敵無得近也。”“角之銳也,外洋法也”“此非方角之城、空心之臺所可御故,必用西洋臺法。” “形如長爪,以自相救”(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章 螻蟻
螞蟻般密集的包衣推動著盾車前進,後面更多的包衣將那些小坑洞填滿,他們已經填平了前面數十步的坑洞,但收兵的訊號還沒響起。
雙方的野戰炮互相轟擊,黑色的鐵球帶著尖嘯將一個個盾車打得粉碎,無數包衣在炮擊中血肉橫飛,依然無法阻擋那些包衣的步步靠近,督戰的後金兵逼迫他們向前,毫不手軟的將退縮的包衣射殺。
陳新帶來的第三營炮隊加強到這一段,炮兵推著炮上了胸牆,在胸牆的預留炮位上很快做好預備,四門八磅炮先後開始怒吼,其他防線增援的炮兵也從後面的寬闊通道趕來,這裡的炮兵密度增加了一倍。滑膛炮在一百五十米的距離擁有不錯的精度,堅固的槐木在一百步外的火炮面前如同紙糊的一般,炮長們保持著大致每分鐘兩發的速度,持續的給與後金兵殺傷。
第三營炮隊集中對付後金的野戰炮,連續數輪齊射之後,後金兵銅炮兩側的幾輛盾車被打成了分解的木塊,炮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