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地看著二爺和二奶奶。
折騰了半天,只見蕭鳳四肢開始抽搐,蹦直,眼見不行事了,夢溪也急了,靈光一閃,不如用嘴試試能不能吸出來?
看了看四周的人,這話還真說不出口,讓誰上前去試?不說這些人願不願意去做,單說這些人粗手笨腳,能不能吸出都不一定,有幾個能像她一樣,前世受過什麼人工呼吸啦等急救訓練的,在看蕭鳳臉色已和紫茄子差不多,她們有時間折騰著去學,蕭鳳卻沒命等了。
終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她恨蕭府,恨二爺,恨大太太,但大人的恩怨,終不能讓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用生命來償還,掙扎了良久,夢溪終是狠不下心來眼睜睜地看著一條幼小鮮活的生命從她的眼前消逝。
容不得她再找個奴才去折騰了,於是轉頭吩咐身邊的丫鬟,準備水和痰盂,眾人不解這位二奶奶要這些做什麼,不會是要用水給衝出來吧?看著三小姐已有些抽搐的臉,能喝進去水嗎?不解歸不解,主子的話還是要聽的,早有人轉身跑去準備了。
眾人只見二奶奶輕輕地彎下身子,兩手捧起蕭鳳的頭,手掌向內用力按壓兩腮,嘴貼在了蕭鳳的嘴上,眾人見了,都吃驚地睜大了雙眼,緊緊地盯著這位二奶奶。
只見她有試著挪了位子,猛地用力一吸,接著緊閉著嘴抬起頭,看向那個手捧痰盂的丫鬟,那丫鬟見了,忙上前遞過痰盂,夢溪張口吐出了一口濃濃的痰,端水的丫鬟忙上前將水遞過,夢溪接過來漱了幾次口,這才長出一口氣,回頭看向蕭鳳,只見她終於撥出了長長的一口氣。
見三小姐能呼吸了,臉上的青紫正一點點退去。眾人都出了一口氣,像是又重新活過來一樣,屋裡開始有了生氣,夢溪剛直起腰,想要對老太君說話,只見大姨娘兩步爬到她腳下,梆、梆、梆地磕起頭來:
“婢妾謝二奶奶救活了大小姐和三小姐,二奶奶的大恩大德婢妾永世不忘,婢妾今生來世甘願做牛做馬報答二奶奶……”
這大姨娘王氏早已失寵,二爺快兩年不曾近她的身。她也早看透了,這二爺是靠不住的,對二爺死了心,便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兩個女兒身上,女兒便是她後半生的依靠,剛才女兒命懸一線,她幾乎感覺生命已抽離身體,眼見二奶奶硬生生地用嘴將憋住女兒的迷痰吸了出來,那濃濃的痰,看著都讓人噁心,別說用嘴吸了,她這親孃沒做到,可二奶奶,一個比自己高貴的主子,卻親自做了。
她此時似乎能觸控到二奶奶那顆柔軟的心。一時間,恨不能將自己這條命都送給二奶奶,跪在那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從此後,這大姨娘倒真是一心一意對二奶奶好起來,在她心裡,那二爺也排在了第二位。
夢溪見大姨娘額頭見了血跡,看來老太君一眼,見她兀自坐在那不語,忙伸手硬將大姨娘給拽了起來,說道:
“鳳兒也是我的女兒,王姨娘不必這樣,快起來好好照看姑娘才是。”
被紅兒、雁兒扶住的大姨娘還要說什麼,只見一個小丫鬟來報:
“大夫來了,正候在門外”
屋裡眾人聽了,都看向老太君,心裡這個氣啊,現在才來,真要指著大夫,黃瓜菜都涼了,這不僅讓夢溪想起前世看的警匪片,警察總是最後一個出場。
汗,原來是和古人學的。
老太君點點頭說:“既然來了,就請進來給兩位小姐瞧瞧吧,大家別都在這耗著,先到廳裡等吧,這裡留個奶孃和丫鬟就行。”
眾人聽了老太君的話,見老太君已由侍書扶著,起身向外走去,便都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夢溪扶著知秋正向外走,抬眼見二爺站在一邊,便停了下來,讓他在前面走,二爺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張了張嘴,但見幾個姨娘也跟了上來,便閉上嘴轉身向廳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