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血跡,轉頭,面無表情地朝向這邊。
“看?看什麼看?”微露陽光下,她蒼白的臉色成為了新的譏誚物件,“就你那鬼樣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鬨笑聲中,一塊更大的石頭丟過來,眼看就要砸上暗孃的臉。而她,只是呆呆地坐著,似乎根本不知曉即將發生什麼事。
周圍的人都在看熱鬧,袖手旁觀,期待看到她頭破血流的場面。
原朗出手,一根筷箸從他手中飛出,居然穿透了那塊意欲作惡的石頭,牢牢釘在對面的土牆之上。
小應鼓著腮幫,一大塊酥肉還沒來得及嚥下去,直直瞪著原朗手中僅存的另一根筷箸。
“小應,去!”原朗放下那根孤零零的筷箸,簡潔地說道。
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周遭的喧譁突然消失,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她不解,但也不願過多揣測原因,手在牛車上摸索,想要找到鞭子,冷不防地,衣袖卻被人拽住。
“跟我來——”
第2章(2)
聽出來了,是昨日跟著原朗的那個小應。
她任他扶自己下車,拉著前行,好似進了門檻,又上了樓梯,拐了彎,走向一邊,半邊臉熱熱的,估計自己約莫在朝陽的方向。
“去去去,沒事添什麼亂,這兒可不是你能隨便進來的地方。”
好不容易站定,還沒弄清是怎麼一回事,掌櫃已經吆喝著上來,見了暗娘,臉色一沉,厭煩地叫嚷要趕人。
“是我請她上來的。”原朗加重了語氣,刻意突出“請”字,看了一眼默默無語的暗娘,手忽然掃向一邊,似很不經意地拍開了掌櫃要推搡暗孃的手。
“公子——”吃了一回啞巴虧,掌櫃捧著自己發疼的手,暗自掂量,明白這位看起來斯文的公子不太好惹。他賠著笑臉,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們還要做生意的,你瞧,人都跑光了。”
沒有言過其實,方才還高朋滿座的堂子,不一會兒的功夫,只有三三兩兩閒坐。
“你損失了多少,我賠就是。”原朗左右看了看,忽然掏出一塊金錠放在桌上,“這個,夠不夠?”
本在愁眉苦臉的掌櫃瞬間兩眼放光,盯著那沉甸甸的金錠,不住地點頭哈腰,“夠了,夠了……”
“再去上些好酒好菜招呼這位姑娘。”原朗將金錠拋給掌櫃,見他笑容滿面,樂呵呵地張羅開去。
“有錢能使鬼推磨。”暗娘終於開口,“但你不必如此慷慨,我不值那個價錢。”
犀利的措辭中暗含幾分自嘲。原朗轉頭看她,見她抿緊了唇,額頭的血跡變為暗紅,漸漸開始凝固。
“坐吧。”原朗示意小應扶她坐下,盛了一碗白飯放在她的面前,“昨夜多謝姑娘收容,請姑娘吃頓便飯,權當感謝。”
“這麼闊綽的一頓便飯。”各色香味竄入口鼻,想來佳餚遍是,“那你是吃大虧了。”
沒有聽見他的回答,片刻後,才有他淡淡的笑聲。辨認了他所坐的方向,暗娘側過臉,對著他,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問道:“你,為什麼不怕我?”
“為什麼要怕你?”原朗反問,見酒樓下,被撇下的牛車旁,漸漸集聚了若干人,都在抬頭往這方看,不時指手畫腳,交頭接耳。
“我以補屍為生,洛城的人都說,與我接觸將有不祥之災。”
“我不怕這些。”原朗說道,見小二端菜過來放下,他夾起一塊雞肉,放到她的碗中。
意料之外的回答,使暗娘不由得一愣。他的話,似真似假,難辨真偽,令她琢磨不透。
謝她是假,同情是真。他是看不下去她被作弄,才善意解圍吧?
“暗娘,你是哪裡的人?”原朗忽然問她。
她還在想,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