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往A大的金光大道上,我很苦惱。苦惱著怎麼編出個道貌岸然的理由,搪塞無所不八的石妍同學。
結果我在坦白從寬和抗拒從嚴的兩邊,異常掙扎的時候,我就碰到了一個讓我更掙扎的人——劉朝儒劉教授。
“羅立,你又胃疼了?”劉朝儒狹長的眼睛裡閃動著為人師表的關懷。
但我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踩我的痛腳。
這件事情還得追溯到七月初八,就是我把李若愚撲倒後的第二天。
雖然我一再想否認我把某人撲倒的事實,但那雪白雪白翻滾著的床單,某人立在門口一臉哀怨憤怒兼有之的神情,和我自己那具赤 條 條白 嫩 嫩 一 絲 不 掛的身 體後,我不得不接受這麼個鐵證如山的事實:
我恩將仇報的把救命恩人李若愚給霸王硬上弓了。
至於後來失魂落魄的我如何不小心打破了李若愚的拉菲,如何顫抖著我的腿肚子挪出他的屋子,都略去不提。
反正我後來戰戰兢兢的來到藥店,在校醫院老師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怒目圓瞪下,要了避 孕 藥。
都已經夠悲劇了,我可不願意再來一個孩子,讓這個悲劇更加綿長深遠一些。
而且,校醫院除了收一塊錢的掛號費,藥是不要錢的。這也是我為什麼會腆著臉被校醫院眾老師圍觀感嘆世風日下仍舊堅定來討藥的原因。
人窮志短,這句話,真是沒錯。
我剛邁出校醫院的大門,就看見名聞遐邇威震八方的劉大一臉春風的向我走來。
劉大,就是傳說中豔冠A大,辣手催四方的劉朝儒劉教授是也。
劉大系A大引進優秀人才之頭 牌。
出道時是A大學土木系高才生,畢業後飛赴美利堅攻讀醫學學位,讀成乃南加利福尼亞大學生物系最有前途之副主任。然,在偉大的祖國母親號召下,在A大各種威逼利誘糖衣炮彈的攻擊下,於三年前投奔我校懷抱,但所開之課,卻是全校基礎課程——計算機文化基礎是也。
據傳,第一天開課,人山人海,人頭攢動,車水馬龍,蔚為壯觀。
連一向與我校交惡的B大同學,也放下他們高傲的架子,組成A大觀光團來瞻仰劉大榮光。
之所以這麼轟動,咳,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劉大光輝美好的形象在他初來的學期末晚 節 不 保,蒙了塵。
具體來說,就是這門必修課基礎課,掛了選課人數的三分之一有餘。
是A大建校以來,最為慘痛最為駭人聽聞的教學事故。
但鑑於劉大乃辛苦引進之人才,又有著世人交口稱讚的學術聲譽,A大的校領導袖子一抖落:準了!
於是乎,三年來,六個學期,真可謂掛的慘烈,重修的輝煌啊!
曾傳有一哥們兒,乃某系學分大牛,但這門課,他愣是修了整整五次,才以60分徐徐飛過。
當然,也有學的好的,能夠站上九十分高位的同學。
其一,是建築學院的武李同學;其二,便是區區不才在下是也。
武李的九十七分,乃其攜高中計算機建模賽全國冠軍之勇得來;而我的八十九分半(最終進位成九十),是我用各種“充滿想象力”的問題狂轟濫炸劉大得到的。
因此,A大名人劉大才對我這隻小蝦米印象深刻,劉大見著我,每次如見著親人一般,開場白,咳,馬上就來:
“這不是連標點符號錯誤都指出來的羅立同學嘛,怎麼病了?”
“咳咳,是……是啊,劉老師您好。我最近胃有點不舒服,開了點胃藥。”說完我膝蓋一軟,就要給劉大鞠躬。
沒辦法,雖然距劉大教我已經二年有餘,他強大的氣場還是讓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