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卑微的,工作本就沒有高低尊卑之分,況且他那名義上的父親,分明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在這方世界,修行者是無法查探修為高於自己的修行者的境界,因此廉尺並不能查探廉甲到底是什麼境界,但他已突破至侖泉境中期,上次又從餘暇口中得知廉甲並未突破侖泉境,想來該是侖泉境巔峰了。
這一點廉甲從未提起過,但廉尺身上也完全沒有所謂的好奇心,或者說他足夠理智,別人不說他就不問,所以他從來沒有問起過,而廉甲也沒有主動告訴過他。
至於他先前的沉默,只是因為他在想該用什麼方式告訴這個不懂啞語的女人,所以思考了一下,然後決定用劍。
就是這麼簡單。
小院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一個是因為內疚,一個是因為木訥,但他們互相併不知道對方的想法。然後這種靜默的情緒一直瀰漫影響著整個小院的氣氛,下午的太陽並不烈,但莫名的讓人有些焦躁,沉默的院牆外開始響起夏蟬不安的鳴叫,茲拉茲拉,一聲接一聲的,就是這一小片天地全部的聲音。
蟬鳴聲驟然而止。
一個雪白的小小身影忽然出現在院牆之上,嘴裡叼著那隻倒黴的蟬,脖子上掛著一個麻布袋子,裡面大大小小裝滿了蟬,約莫數十隻。它那火紅色的眼珠此時正在微微發亮,顯然是想起了上次老頭做的那道“油炸金蟬”,口水橫流,憨態可掬。
閃電貂回來了。
它先是有些疑惑地望向院裡的兩人,眼珠骨碌碌轉個不停,接著從院牆上一躍而下,化作一道流光,直往廉尺身上躥去。
啪!
結果還是被廉尺一巴掌拍開。
還沒等它來得及做出幽怨的表情,梁彎彎已經尖叫開了,兩眼發光,一把向它抱去。
“吱——”
小貂的尖叫明顯比梁彎彎大聲,且更加慌張和淒厲,就好像是遇見了生命中最害怕的生物一般,脖子一甩將麻袋放下,慌不擇路地向著廉尺懷裡撲去。
啪!
這一下拍得正好,恰恰是梁彎彎的方向,然後梁彎彎將小貂緊緊摟在懷裡,憐愛地撫了幾下,忽然抬起頭瞪著廉尺,那神情,就像是一個護崽的母獸。
“你幹什麼!”
廉尺心中一頭霧水,面上卻仍是沒有表情,微微抬了抬眉毛,什麼意思?
“你幹嘛要打它?它那麼可愛!”梁彎彎杏眼圓睜,一臉兇巴巴的樣子。
廉尺聳了聳肩,心說它可愛我就不能打它麼,它要往我懷裡撲,我不習慣這個動作,那要怎麼辦?況且我並不覺得它可愛。
小貂轉了轉眼睛,有些愕然地看著眼前那一幕,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是反應了過來,嘴裡發出一聲輕輕的叫聲,小腦袋一個勁兒的就往梁彎彎懷中拱。
“吱——吱——”那聲音,就像是粉嫩粉嫩的小松鼠發出來的。
梁彎彎頓時母愛氾濫,一邊撫摸著小貂,一邊嘴裡輕聲逗弄著,兩眼簡直能滴出水來。
廉尺無語地轉過身去,開始思索為何今日廉甲還未回來,平日裡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躺在柳樹下打盹了。
臨走的時候,梁彎彎再次小心翼翼地表示能不能帶走小貂,廉尺無所謂地指了指那隻貂,表示只要它同意,我完全沒意見。梁彎彎隨即滿臉期待地和小貂交流,希望能得到它的同意,換來的卻是堅決至極的搖頭,如是再三,梁彎彎終於很失望地走了。
她前腳剛走,廉甲後腳進來,笑眯眯地看著廉尺,咂了咂嘴,半晌說了一句話。
“這小姑娘不錯!”
廉尺頓時明白,這老頭根本是早就回來了,一直躲在外面偷窺來著。但他又不明白的是,這是為什麼呢?
廉甲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