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光的身體時,亮才驚覺了問題所在。
那裡,有鮮紅的血跡。
車廂光線昏暗,加上光食髓知味般積極地纏著不放,那緊緊包裹著自己的快感支配著亮所有的理智,竟然就由著他胡攪蠻纏,一點都有發覺。
亮下手越發輕柔,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他得在醫生到來之前,處理好這些傷口。
他剛剛想到這一點的同時,“譁——”,和室的紙門被迅速拉開。
“進藤君他——”
與移門的動作一致,明子擔心著的語氣也分外的急切。
然而,這一句話卻從中斷開了。
她的目光驟然停在亮的手邊,大概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吧,整個表情從內到外僵在了臉上,像是突然換上了一張空白的面具。
亮順著她的目光落點看去,猛然回神,一把掀起一旁的被褥立即將光兜頭兜腳地捂上了。
明子發怔一般地站著,而右手則無意識地,緩緩捂上了嘴唇。
房間裡寂靜無聲。
像是連秒針的聲音都吞沒的寂靜的時間之流中,兩個人只是靜靜地對視著。
這個時候,亮不知道該說什麼。
既然行洋知道,那麼明子也該知道他與光的關係,不過從未捅破過這一層,亮便是自欺欺人當她不知道。
之後便在他們的面前更加註意著,不會再將戀愛著的感覺表露在外。
他愛他們更在乎他們的感受,在不到最後的二選一之前 ,他不想讓他們感到太過於難堪。
對於傳統的父母而言,這樣的感情一時之間很難為他們接受。
當然,他也不想強迫他們接受。
保持獨立與尊重的態度,不傷害也不干涉,一起生活下去,這就是塔矢亮做出的選擇。
卻沒想過,居然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以這種最為直接的方式將之完全毀滅。
“哐——”
明子忍不住體內湧起的陣陣嘔吐的慾望,扶著紙門跌跌撞撞往樓下跑。
亮起身想追,這動作卻戛然而止。
他看了看光,又看了看明子離開的方向,微妙的表情只是權衡了幾秒,復又坐下。
因為昏睡著的少年終於睜開了眼睛。
光看了他一眼,又合上了眼,虛弱地問了一句,“我在……哪?”
亮努力剋制著喉嚨湧動的痠痛感,一時間竟無法說出一句話,只是抄起他肩膀,將他扶在自己懷中。
便端起一邊的水杯示意他吃藥。
光就著他的手心將藥吞下,喝了幾口,眼睛忽而忽而地又要合上,看樣子還想睡。
亮無法想象接下來該怎麼與撞破這一切的母親相處,見光恢復了些意識,便忍著那湧上來的淚水,低聲問他能不能走路。
光終於意識到自己在發燒,他身上實在難受,也沒點頭,只是撐著亮一側的臂彎,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亮攙扶著光,一步一步扶下樓,一抬頭髮現,明子正站在一旁,神情空白地張望著依偎在他懷中的進藤光。
對於明子,見到那個親吻是一回事,而認識到兒子與另一個男生有切實的肉體關係,又變成了另一回事。
無法想象。
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要如何糾纏在一起。
被這樣違揹著人生迄今為止所有認知的現實打擊到,明子衝去了洗手間。
然而又被莫名的情緒牽引著,想要再確認一般地,回到了他們的面前。
顯然亮也遺傳到明子重情的這一面,安頓光坐回後座後,開始憂心忡忡著的,就只有這件事了。
有些事,並不是說我知道,或者我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