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寂衝去。他的身形驀地暴起一丈有餘,寬袖飄揚間,三道袖箭挾著冷芒,撲奔蕭依寂面門,力道之猛,逕自詭異旋力,封鎖住蕭依寂的退路。幾乎與此同時,一劍攻出,蔽rì耀華,令人目眩。
隨著那流雲殿大門一聲悠遠的悶響,老者身形已是衝到蕭依寂近前。然而,蕭依寂仍是不動,此刻在他的體內,一陣陣熱流席捲全身,無上的力量使他的周身上下散發出暴戾的氣息。他星目緊閉,落痕隱去了全部光澤,而那十字戰弩上,卻是烏光流轉,弩臂連著手腕,似是血脈生息,緊緊相扣,深深地嵌在蕭依寂的肉中。由於蕭依寂琵琶骨受傷,滲出的絲絲血液,順著結實的手臂,緩緩流淌進十字戰弩的懸刀中。
那老者飛馳之中,見蕭依寂如此轉變,冽冽攻出的一劍,竟是略微一滯,倏然變式,軟劍猛掃蕭依寂的右臂。蕭依寂雖是星目緊閉,心智極為清明,功集雙耳,僅是未旋真氣,便已知那老者貿然欺進。右臂一橫,手上請撥弩弦,一道疾如厲風的銀光,直撞向老者的利刃。光矢之快,與那老者軟劍一碰,撞出一片耀目火花。
待耀華盡畢,那老者來勢絲毫未減,軟劍輕顫仍是刺向蕭依寂右臂。蕭依寂耳畔風聲颯然,那yīn冷的勁風,更是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寒噤,知道自己一招未能阻住老者劍勢,旋即右臂一擋,落痕劍尖一旋,為作箭鏃,搭在十字戰弩上,才剛一契合弩弦,那十字戰弩竟是由弩身之中,爆發出一陣極強的華光,一聲清脆的龍吟,響徹大殿每一個角落。
那老者一劍未成,亦是腳下輕旋,旋身飛退,眸中盡是難以置信的神sè,唇角嗡動良久,才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激動,微微顫聲說道:“戰氣?居然是戰氣!你怎麼可能懂得戰氣的修煉方法?”那老者聲音透盡了恐懼,目光死死盯著蕭依寂手臂上的十字戰弩,口中喃喃:“莫顏墨白……是莫顏墨白……沒想到,你竟然還yīn魂不散,我早該毀了這十字戰弩……”
蕭依寂聽聞老者之言,面sè一變,星目半睜,就見那老者神sè極為難看,緩步後退,身體不住秫秫發抖,似是十分害怕這十字戰弩,只是他已經退到了大門處,再沒有半點退路。
他口中說道戰氣,蕭依寂不由遲疑良久,詢問道:“戰氣?什麼戰氣?”
那老者一聽蕭依寂說話,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看著蕭依寂的俊面,幾次想要開口,卻又似不知從何說起。那求助的目光,深深觸動了蕭依寂,不禁心頭隱隱恍然,側目於自己臂上的十字戰弩,劍眉輕蹙,沉吟片刻,亦是略微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那老者,繼而又問:“你是說,我剛剛所用的是戰氣?”
那老者甚是凝重地點了點頭,方才囂張氣焰亦是斂入體內,僅是這片刻轉變,他的聲音便蒼老了許多:“戰氣,是莫顏族十三種心法中,數一數二的上乘心法,但修煉此種心法之人,必須摒棄一切雜念,修煉過程亦是極為殘酷。只有不斷地殺戮,以自己的鮮血作為滋養,才能使戰氣突破到極致。所謂以血做媒,只要有血的供養,殺戮,戰氣就會源源不絕,比之如今江湖中的內功心法,不知要高出多少……”那老者說著,眸子中立現落寞神sè,嘴角輕挑,泛起一弧苦澀:“莫顏族內,敢修煉此種心法之人不多,而莫顏墨白便是其中之一,更為令人感到悚然的是,莫顏墨白是雙修煉者,他所修煉一種是戰氣,另外一種……是亡氣……”
他的聲音幾近微弱,仿若用盡全身力氣,才將這一段話說完,手中軟劍也收回腰間,絲毫沒有再戰的念頭。蕭依寂聽罷,卻是赫然大驚,星目睜大,喉頭有說不出的難受,他對於莫顏族的瞭解,雖然顯是沒有面前這老人知道的詳細,但單論這莫顏族十三中心法,他是親眼所見,自是十分熟悉。然而當那老者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幾乎感到不寒而慄,尤其那十字戰弩上的冷芒,寒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