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痠麻難忍,卻提不起半點力氣。
“吟傲,有本事咱們去找大師兄理論,這件事情沒有證據,說再多師父也是不會信的!”南宮烈雪低聲喝道,手上力道一旋,又重了幾分,立時就見凌吟傲面sè一變,痛意升上眉間。
“找他?”凌吟傲口中自語,劇痛讓他漸漸冷靜了下來,暗凝的真氣也是慢慢卸了下去。
“不必了!”
南宮烈雪聽聞一聲低呼,霍然大驚。
偏西的rì華將影子拉的奇長,從門口處一直shè到洛吟霜的身上。細瘦的影子顯得有點淒涼,即便實在如此盛夏。
“洛堂主?”洛吟霜不由得失口驚呼,身形一滯差點倒了下去,驚恐地望著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
洛天鴻也不理洛吟霜的話,對於南宮烈雪和凌吟傲更是視如未見,直走到碎月面前,檢查完碎月傷勢,才幽幽出口:“雲翀怎麼樣?”
凌吟傲聽他口氣輕鬆異常,不禁怒目而視道:“你還有臉問?”
洛天鴻被問得一怔,旋即轉過身來,淡淡地說道:“我在這兒,你不是要找我嗎?”
話音才落,凌吟傲怒髮衝冠,就要暴起發難。
“你敢?”洛天鴻眉尖一挑,冷聲喝道。
“我有何不敢?六師兄今天要是有一點差池,我要你陪他路上作伴!”凌吟傲憤怒已極,橫眉豎目,惡狠狠地說道。
洛天鴻自然知道他所說不假,心中不由得悲然,但他能說什麼?旋即星眸一沉,低喝道:“不想雲翀死,就給我閉嘴。”
說罷,也不管凌吟傲暴怒,轉身進了內堂。
內堂中佈置簡單,一進門便是一張花梨木桌子,四張雕工jīng美的小凳擺放整齊。牆上幾幅塗鴉山水,倒顯得頗有古風。洛天鴻遊目一看,便發現那張花梨木桌子上擺著一卷厚厚地皮子,上面滿是銀盤柄針灸針。九針形狀各不相同,以長針和鋒針最為多,秘密連連,被西沉餘暉一過,燦燦生輝。針包之後並排擺著兩隻銅盆,洛天鴻探頭一看,心頭頓覺一凜。兩隻銅盆中,俱是殷紅血水,似是胭脂血墨一般,卻是觸目驚心。
此刻蕭依寂正守在床邊,旁邊葉雨楓入神地下針,每一針稍一過火,分毫不差地刺在上官雲翀的命脈大穴上,輕輕捻動,入骨三分。洛天鴻極為清楚,且不論葉雨楓對針灸捻法掌控極為嫻熟,單說他認穴奇準,若是用在平rì戰鬥中,也是勝算大增。
“雲翀,還好吧?”洛天鴻輕輕詢問道,目中隱隱透著擔心神sè。
葉雨楓顯然沒有注意到洛天鴻進來,聽到他的聲音突兀地想起,手上一抖,這一針竟是下偏了幾分。
上官雲翀倏然間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身上那些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傷口,已經抖動,再次迸裂開來,又湧出絲絲鮮血。不消片刻,上官雲翀的身體再次被染紅。
葉雨楓緊張地觀察著上官雲翀的變化,心中立時湧起自責,低聲道:“依寂,幫我按住他的手!”
蕭依寂略略頷首,將上官雲翀的雙手死死地按在床上。怎知上官雲翀手上力氣極大,竟是硬將蕭依寂的壓制甩開。蕭依寂一下子失去重心,就摔倒了下去。
洛天鴻一見這種情形,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衝上前來,扶起蕭依寂,又迅速回身,將上官雲翀壓制了下來:“快!”
葉雨楓絲毫不怠慢,右手微晃,便在胸前衣服上卸下三道寒光,內力一衝,直接向上官雲翀三處昏穴刺了進去。他不再如先前那細細捻來,而是離胸三寸,旋而不發的內力催著那三支銀針緩緩轉動。
直到上官雲翀漸漸安靜了下來,葉雨楓的額頭上也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只有他自己清楚,剛剛那一手三針齊入的功夫,他練得還尚有缺陷,無論多一分力道,或是少一分,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