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著,卻見一逾冰霜,直朝他的眼底撞來。
是她?她竟然在這麼多人中,會注意自己?蕭依寂莫名的泛起一絲悸動,卻又不知這悸動從何而來。四目相視,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冷冽的明眸中疑惑已極。而他,心中卻是盤算著,這女子能在上百人中一眼就捕捉到自己的存在,實在是有些駭人聳聞。
“喂,讓讓,讓讓……”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由身側想起,蕭依寂心頭一驚,轉首卻望見身體一側擁擠的人cháo,被分開兩邊,有些實在躲不開的,乾脆猛地一用力,推到了下去,人群中立刻發出一聲聲尖叫。大廳中立刻掀起一陣sāo動,就見在推到的人cháo中,驀地衝出一人,身形十分魁梧,身著公子衫,頭束方形儒巾,踏著摔在地上的人,一腳深一腳淺的朝自己本來,竟是納蘭荀。
納蘭荀一邊跑,一邊呼道:“那個……您先聽我說兩句!”
“嗯?”蕭依寂微蹙劍眉,朝納蘭荀身上打量了幾眼,見他面sè漲紅,興許是有了洛吟霜的訊息。
他正開口待問,就見納蘭荀一步跨到蕭依寂身邊,仍是不忘抱拳施了一禮,附耳低聲說道:“我的人回來了,的確是找到了你要找的人!”
“在哪?”蕭依寂心頭一凜,急忙質問。
“湘水瀟城!”納蘭荀聽他詢問,毅然頷首說道,旋即又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周圍的人,見沒人注意他們,才再次將聲音壓得嘶啞奇低,說道:“注意點,角落裡有人在注意你!”
蕭依寂聽納蘭荀一說,不由得劍眉一軒,笑道:“大可放心,這三層小樓,還難不住我!”
納蘭荀知道他自恃藝高膽大,臉上卻是露出一股無奈神sè,口中尊道:“當然是難不住您了,您可是陌紅樓第一殺手,能有誰敢找你的麻煩?即便是我在遠南小有名氣,都在你身上吃了虧……”這人也極為豪爽,此刻竟是毫不顧忌的數落起蕭依寂來。
蕭依寂微微側目,便也坦然:“你知道了?”
“能不知道嗎?你都坑死我了!”納蘭荀連忙叫苦不迭,挽起袖子叫示意蕭依寂去看,那手臂上比之傍晚時分多了一條奇長的刀疤,在刀疤之上凝著厚厚的血痂和金瘡藥,令人一眼望去心驚膽顫。蕭依寂星目為之一顫,就聽納蘭荀帶著哭腔說道:“你小子差點沒害死我,讓我找那什麼姑娘,老子一想,我要是不跟著去,底下這幫小兔崽子肯定找不著啊,老子我就跟著去了。先開始離這鳳羽鎮不遠,還沒什麼事。後來他孃的就詭異了,我他孃的問一個,不是不知道,就是嚇跑了,好不容易逮著幾個人,一問……我就成這樣了,你小子到底殺了多少人,我一開口,那幫人就跟見鬼了似的!”
蕭依寂聽得嘴角不由牽動了兩下,浮起一絲不屑的冷笑,對於納蘭荀的話,他並不關心,沉吟半晌才問道:“那你又怎麼找到我說的人?”
納蘭荀略帶幽怨地瞟了蕭依寂一眼,嘿嘿yīn笑起來:“你小子是逃婚出來的?”
“啊?”蕭依寂心頭一震,一聲驚詫脫口而出,茫然地望著納蘭荀,不知他話中意思:“什麼逃婚?”
“你小子也不用裝,從第一眼老子就看出你不是個省油的燈,欺負人家姑娘也就算了,那話……那話怎麼說來著,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小子不聽也就算了,居然他孃的答應了又悔婚,真不是東西啊……你小子比我還不是東西,實在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那納蘭荀冷冷訓斥著他,面sè深沉,宛如煞神一般,絲毫不容許蕭依寂插嘴,幾次蕭依寂想要接話,都被他冷冽的雙目瞪了回去。
見他說完了,蕭依寂依舊聽得糊里糊塗,冷峻的俊面上兩道劍眉緊緊蹙在一起,疑惑問道:“你這些都從哪聽來的?”
納蘭荀聽他不認,甚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厲叱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