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無暇再去想其他,恐怕她和暗衛還有城中的衛國百姓和守軍,都要死在這裡了。
只見,從那面最大的旗幟下,走出來一對身著淡黃色鎧甲的一隊人,為首的那人已過中年,一身金黃色鎧甲,在萬軍中尤為顯眼。
隔的太遠,看不太清楚眉眼,但隱約也可感覺到他那一身陰冷的殺氣。
只見他一馬當先的走到了趙軍的最前面,也根本不去考慮,這距離在弓箭的射程範圍內,是個十分危險的位置的問題,徑直勒馬,抬眸的一剎那,沈傾歡只感覺到兩道寒光從對面射了過來。
帶著殺氣帶著恨意和徹骨的憤怒。
她殺了他唯一的兒子,這樣的恨也是對的。
不過,若是要重新選擇一次,她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選擇。
只是可憐拖累了城中的衛國守軍和百姓。
“你就是楚國的準太子妃?”讓戰馬站定,肖雲飛冷冷的看著沈傾歡,眸子裡噴出來的寒意足可以將人凍死在原地。
沈傾歡抬手扶著城頭磚,借力支撐著已經站立不穩的身子,面上卻冷靜的點了點頭,“殺你兒子的是我,與城內的百姓無關。”
雖然明知這時候說這句話,已經於事無補,但這時候,她除了這句話,已經想不到其他的臺詞。
果然,肖雲飛聽到之後,嘴角也綻放了一抹同肖放極其相似的嘲弄的笑意:“太晚了,你,你們,都得陪葬!”
說罷,抬手一揮,他身後的千軍萬馬似是出了柵欄的野馬一般,帶著撕裂空氣撕碎風雨的氣勢,直接向王城呼嘯而來!
這樣的氣勢,絕對不是之前肖放所帶的軍隊所能比擬的。
沈傾歡在心底裡感嘆,果然是趙國最精銳的部隊,同時卻也反應極快的吩咐城中的守將道:“投石器準備,弓箭手準備,等我命令!”
城門外初期挖好的戰壕早已被屍骨填滿,這時候的趙軍奔往王城幾乎是如履平地。
沈傾歡耗盡力氣才讓自己勉力站著不至於滑到,但是這樣也堅持不了多久,她感覺自己這樣的身子似是隨時都能被風吹化了。
什麼時候,自己也嬌滴滴成了這般樣子?
而現在,卻也根本無暇去思考這些,因為趙軍來勢極快極猛,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從幾百米外的地方到了城下。
“放箭!”
沈傾歡一聲令下,城頭之上的漫天箭雨再次啟動,直接飛掠向如同出巢的螞蟻一般密集的趙軍。
“投!”
字音落下,城頭上的投石器十分默契的配合著,將城頭上由百姓排隊搬運補給過來的石頭一個個的彈射了出去。
城下一片哀嚎,如同煉獄。
換做是肖放所帶的軍隊,這個時候多少也都生出了懼意,會有退兵再戰的念頭,然而今日所見的肖雲飛的隊伍,卻絲毫沒有。
這些似是個個都不怕死不要命一般,前面的人被巨石砸爛了腦袋剛剛倒下,後面的人立即補上前面的空缺,踏著前面的人的屍骨直接又撲了上來。
一批一批又一批。
黑壓壓的趙軍傾巢而出,毫無章法,只是憑藉著人多勢頭猛而直接朝著城頭用人海戰術猛攻。
在這樣猛烈不怕死的打法之下,即使是石雨箭雨,也有不少人僥倖躲過,到了城下,開始搭雲梯,開始攀附雲梯……
沈傾歡看著城內不斷減少的石頭和箭雨,再看著仍舊一眼望不到頭的黑壓壓的趙軍,在這一刻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種叫做絕望的東西。
“這裡有照業,你先隨我下去。”秦夫人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邊,攬著她的腰際,要將她帶走。
沈傾歡這時候哪裡還有力氣掙扎,她能站起來不倒下已經是用了全部的毅力,被秦夫人這一